一直沒唱的那首新歌。

“馬上，最後一首歌了。”

換上純白的緞面禮服的女孩重新出現在舞台上，面前是一架白色透明的水晶三角鋼琴。她站在琴邊，握着一支與先前華麗獨特款式不同的，最樸素的麥克風，握着麥克風的那隻手上，一枚戒指在大屏幕裡閃閃發光。

“大家還記得，我們這次世界巡演的主題嗎？”

滿意地聽見全場喊出了那句話，潞恩笑意更深。

“是的，多遠都要在一起。”

是對粉絲說的。

“……我知道，見一面很不容易。有很多朋友，坐高鐵，坐飛機，跨越了很長的距離才來到這裡，有這一次來之不易的見面。”

是對家人朋友說的。

“……很多時候，并不能常常見面。很多朋友，很多家人，可能一年下來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但我相信，隻要有心，多遠都不是距離。”

也是對那些再也見不到的人說的，可能是她，也可能是其他人。

“……曾經我以為，離别是再也不見。現在我懂了一個道理。真正的離别，是遺忘。其實，我剛剛沒有提到一個名字。但我說了，姐姐們都來了。”

深吸了一口氣，羽漓望向面前的“星空”。

藍紫色的熒光棒裡夾雜着幾點白色的光，這是她們出道最初的應援色設定。

“希望，聽到這首歌的人，可以和自己在乎的人，無論相隔多遠，都能在一起。”

羽漓突然想到那天的海邊，她和思琪深夜坐在沙灘上，那漆黑的海面和零星點點星光的夜空。輕柔的海風拂過，撫平她心裡的漣漪。

到這首歌真正在大家面前唱出來，或許她就能做出真正的告别。

“未來何從何去，你快樂我也就沒關系，

對你我最熟悉，你愛自由我卻更愛你……”

……

“如果陽光永遠都熾熱，

如果彩虹不會掉顔色，

你能不能不離開呢……”

……

“我能習慣遠距離，愛是能放下自己,

也許換了方式，至少還能遙遠愛着你。

愛能克服遠距離，多遠都要在一起，

你已經不再存在我世界裡，請不要離開我的回憶……”

是自由，是解脫，是勇敢，也是愛與希望。

一滴清淚順着臉頰滾落，唱完整首歌的女孩子用指腹抹去淚水。大屏幕裡，羽漓雙眸含淚，眼眶微紅，卻面帶微笑。

“謝謝大家，來到我的20歲，來到‘多遠都要在一起’首站演唱會，我們下一站天津再見！”

或許不僅是粉絲，連她也有戒斷反應。

從舞台上下來，聽着耳邊無數掌聲與恭喜，幸福感與失落感充斥，糾結拉扯着她的心髒。

“恭喜。”

循聲擡頭，站在麥姐身邊的男孩，是今天原本說不會到場的人。

“你怎麼來了？”心裡還是怅然若失卻又興奮不已的分裂感，但見着他，确實是意外之喜。

王俊凱手裡抱着一大捧鸢尾花，送到羽漓懷裡。

“後天去上海路演，趕一趕，來得及過來。”

看她全場演出可能跟來不及，所以他直接來的後台。

“恭喜首場演出圓滿成功，還有……”雖然發過消息了，但他想再當面說一次，“20歲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