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是清河村傅琛,你考中秀才了,正正好好第十名。”報信兒的人心裡也歡喜,一般這種名次好的,回特别舍得給賞銀,去年,他送了一個前三甲,那戶人家富裕,給了他半吊錢。這戶看着不差,名次也不錯,估摸着能給不少。
傅琛知道自己能考中,但能考第十名他是沒想到的 ,除了地和月奉,另外還有十兩銀子呢,傅琛心裡歡喜,趕緊從袖袋裡掏出早就準備好的賞錢遞了過去。
“多謝,一點小心意,不成敬意。”
送信人拿着錢袋子,在手上掂了掂,沉甸甸的,臉上頓時笑開了花,“多謝傅秀才,傅秀才真是大方,祝傅秀才日後前程似錦,高中舉人,再中進士。”
傅琛客氣地回了句:“借您吉言。”
此時,柳清舒與柳母也已趕到前院,“夫君,你真的考中了!”
“嗯,中了。舒娘,我真的考中了。”
傅琛考中秀才,這消息,一盞茶的功夫便傳遍了整個清河村。
傅家宗親,聞訊紛紛趕了過來,臉村長都趕了過來,多少年了,他們清河村終于又考中了一個秀才,這可是大好事啊。
這等大好事兒,無論如何都要好好慶賀一番,傅琛喜滋滋的應酬來道賀的人,“明日辦席面兒,大家都來吃席,都要來哈。”
送走一批又批來道賀的人,已經日落西斜,傅家小院終于清靜了,傅琛小心的攙着柳清舒往堂屋走。
柳清舒還是覺得不真切,轉臉問道,“夫君,你真的考中了嗎?”
傅琛溫柔的笑笑,耐心的答道,“是真的,我真的考中了,第十名呢,有十兩銀子的賞銀,”他摸了摸柳清舒隆起弧度已經很明顯的肚子,眼眸中的神色更加柔和,“十兩銀子,正好給我們的寶貝買一個長命金鎖。”
突然,他感覺到手心貼着的地方輕輕動了一下,傅琛驚喜地看向柳清舒,“他動了,舒娘,是孩子動了嗎?”
柳清舒眉眼柔和,笑着點點頭,“嗯,他踢了我一下,他在為你開心呢。”
“他肯定是聽到,我要給他買金鎖,”傅琛笑笑,“小機靈鬼兒。”
第二日,傅琛剛把院門打開,就陸續有人上門。昨日說好了今日要辦席面兒,送桌椅闆凳的,來幫忙的,都早早的過來了,傅琛家裡養了豬,去年養的,到現在已經能出欄了,正好殺一隻辦席。買菜什麼的,也早早安排了人去辦,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流水席辦了整整一日,傅家小院兒一整日都熱熱鬧鬧的,天完全黑盡了,席面才散了。傅琛跟柳家三父子在門口送客,柳母拉着回來房間,兩人坐在軟榻,“舒娘,你今日累壞了吧,快歇着。”
柳清舒心裡歡喜,一點都不覺得累,她搖搖頭,“娘,我不累,”她笑了笑,“我高興。”
柳母這幾日心裡一直不得勁兒,傅琛考中了秀才,是大喜事,該高興,如果前段時間沒有出李家那事兒,柳母心裡别提有多高興,也不更會像現在這樣梗得慌。還沒放榜,就有人惦記他家姑爺,鄉野姑娘,傅琛看不上正常,可若是城裡的小姐,甚至是官家小姐呢,傅琛也能如此堅定嗎?柳母越想心裡越沒底。加之,傅琛很快就要去縣學讀書,以後回家的日子更少了,萬一傅琛變心了,她家清舒可怎麼辦啊,柳母越想心裡越愁。
今兒家裡辦席,人來人往,嘴也雜,柳母聽着那些豔羨之詞,心裡半點越發堵得慌,趁着傅琛在外邊送客,便想着跟清舒提個醒。
“清舒,我聽說,考中秀才之後,要去縣學念書,日後,姑爺怕是回家的時日越來越少了,你有沒有想過,跟着他去綏陽,租一個院子,你們住一起?”柳母想着,如是清舒能和姑爺一起去綏陽,有人看着,姑爺就不能亂來了。
柳清舒搖搖頭,“娘,夫君他每日念書辛苦,我現在又有身子,跟着去不是添亂嗎?”
之前,傅琛在鎮上讀書,鎮子就那麼大點,他們在鎮上做生意,一有點風吹草動他們很快就能知道,可去了縣學,那可真的是天高皇帝遠,傅琛真要變心找了小的,他們上哪裡去知道。柳母急的不由的歎氣,可她也不好說不放心傅琛,怕他在綏陽沒人管亂來。
柳清舒見她娘這樣,也緩過味兒來了,她笑笑,“娘,你多想了,”新婚第二日就将家裡的錢全交給她,讓她當家,大小事都不忘她商量,想方設法賺錢,賺了點錢都交給她,體諒她辛苦,放假回家,家裡的活兒都搶着幹。傅琛做到了這份上,若她還對傅琛心存疑慮,才是真的不應該。
“娘,我心裡有數,你就發放寬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