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堯被霍君鶴叫去書房了,蘇蘇回了房裡,思沉着看着桌上擺放着的糕點。
雲蝶問:“小姐,還要去姜家嗎?”
蘇蘇好一刻沒有回答,不是她不想回去,而是她該想的是姐姐喜歡的那個男子是三皇子同母異父的兄弟,他們之間是有血緣,她并不知道何金和三皇子有沒有濃厚的兄弟情。
看公爹今日的立場,他是站大皇子的,姜家若是和三皇子有上牽扯,事情就更加複雜了。
蘇蘇擡眸道,“雲蝶你悄悄去姜家打聽下姐姐喜歡的那個男子和三皇子有沒有更多的恩怨,若父親問起我,你就說染了風寒不宜出門。”
雲蝶點頭下去辦事。
天還沒暗,雲蝶走到霍府大門口遇到了南五,南無手上拿着糖葫蘆走來。
“雲蝶,天色不早了,你還要出去?”
雲蝶和南五平日裡的關系還算不錯,空閑的時候有在小廚房圍在一起吃些糕點。
南五有好吃的也經常給雲蝶帶。
雲蝶去給小姐辦事,那樣重要的事她自然是不能給南五說的,她轉移話題道,“你不也剛出去買了糖葫蘆?”
南五笑笑說道:“這是少爺讓我去跑腿買給少夫人的,方才少爺聽說少夫人想吃糖葫蘆所以我才出府去辦事兒的,又不是去摸魚,你不會是去摸魚吧?”
南五油腔滑調地帶着質疑地眼神看着雲蝶。
雲蝶一聽少爺給自家小姐買糖葫蘆了眼神都亮了,完全沒把南五質疑她要去摸魚的話放在心裡,“少爺對我家小姐這麼好啊?”
南五點頭,“那當然了,我家少爺長得好,品性好,一直不願意答應和你家小姐的婚事就是不想找個不喜歡的女子講究,但在我看來啊,現在好像喜歡上你家小姐了,诶,别說出去啊,我家少爺低調着呢,快偷着樂吧。”
雲蝶搗蒜似的點頭,她一定會告訴自家小姐的。
她就說文媽媽多想了嘛,少爺那樣高大有男子氣概的人怎麼可能像莊子上的那些富哥兒一樣養書童嘛。
而且南五也不是俏哥兒的長相。
雲蝶美滋滋地準備走了,南五叫住她,“欸,雲蝶。”
雲蝶停住腳轉頭,南五磨磨蹭蹭從袖子裡拿出一塊銀簪子,“送你的,方才我回來的時候看到這個發簪挺适合你的,正巧這月的月錢剛下來,所以……送你。”
南五有些許臉紅地把簪子遞到雲蝶手裡,還沒等雲蝶回答他便說:“你去摸魚吧,我會幫你打掩護的,早點回來啊。”
說完轉身就風風火火地跑進府裡去了。
雲蝶看着手中粉色蝴蝶簪花的銀簪子,抿唇抑制不住的翹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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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雲安跪了好幾天後,身體不支倒下了,現在躺在床榻,身邊的丫鬟滿面愁容地跪在床榻前伺候等着大夫診斷。
姜華臨站在屋外等着,妻子也站在旁邊,表情還是帶着氣的。
“你看看,這做的是什麼事兒啊?”
姜華臨兩手一攤,急得額頭冒汗。
譚柳慧撇着一張臉,本是想要就這個台階趕緊下的,但一開口就說:“如此正好,肚子裡的野種正正好能處理了。”
如此聽妻子這番說辭,姜華臨也是無可奈何的,覺得妻子比他為了地位還要無藥可救。
“你這樣不擇手段的折磨安兒,三皇子也不會為了同母異父的兄弟一同來上門來提親的。而且你是不是忘了,安兒才是應該嫁入霍家的,蘇蘇是冒充替嫁過去的,你想破罐子破摔,連蘇蘇都給毀了嗎?”
“那你要我怎麼辦?安兒的前途就不要了嗎?”譚柳慧怒急起來,她情緒突然崩潰掩面哭起來,“要是當初知道是這麼一種情況,我才不會讓蘇蘇替安兒嫁過去。”
姜華臨扶起妻子,長歎着輕拍其肩膀安慰,“罷了,罷了,人心不足蛇吞象,普通日子有普通日子的過法,嫁進皇室沒那麼好的,要想榮華富貴就要有接受大起大落的心,你覺得你有那樣的心嗎?”
譚柳慧開始擔心起來,“老爺,你說咱們安兒不會真的出事吧?”
“不會的,放心。”
這時何金在外叩門求見,傭人來給通報,“老爺,夫人,何金來求見。”
譚柳慧不由分說:“把他給我趕出去。”
話音剛落,何金突然沖進本來跪在二老面前,抱拳說道,“姜老爺,姜夫人,請成全我和雲安。”
“門兒都沒有你。”譚柳慧氣得發抖,看着他兩手空空而來,不懂規矩不懂人情世故,“你口口聲聲說要娶安兒,你拿什麼養她,養她的孩子,就想把她困在家裡給你洗手作羹湯,做你的春秋大夢去,我們家好歹也是個京中小有名氣的布商,你家有什麼?門不當戶不對的,連個婚約都沒有就耍心眼子讓雲安懷上孩子,你居心叵測你。”
何金攥着拳,忍辱負重地說:“姜夫人,三皇子說讓您定個日子,他作為我的手足願意上門見證三書六聘。”
譚柳慧一聽傻眼了,她看向丈夫。
姜華臨理智地問何金:“三皇子當真如此說?你可有和他說安兒同我姜家是什麼關系?”
何金懂事地說:“回姜老爺的話,姜家的事雲安都同我說過了,我隻說她是借住在姜家的,并未透露不符合我身份該說的話。”
姜華臨點頭,覺得何金确實懂事,雖說是三皇子生母曾經進宮前與貧民所生,但不得不說為人是善的,不是什麼三教九流的下等人。
大夫診斷完從屋裡出來道,“氣血虛弱,不過并無大礙,老夫開點保胎藥喝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