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颔首覺得臉頰發熱趕緊加快步調出門,文媽媽和雲蝶跟在身後看得是一頭霧水。
她們總覺得今天的小姐和姑爺之間,像是剛捅破窗戶紙的小夫妻有得那種尴尬。
不過她們自然是不敢打聽人夫妻的房事了,多不好意思啊。
剛走到袁舒蘭居所,蘇蘇前腳還沒踏進去,後腳公爹氣沖沖地從後方趕來,看見他蘇蘇覺得大事不妙。
忙問了聲好:“兒媳給父親請安。”
霍君鶴瞧見蘇蘇在,怒色強行壓了下去,“蘇蘇,今日你母親不易見人,你先回去。”
蘇蘇大抵猜到什麼,往院子裡瞧了一眼,袁舒蘭一身素衣,沒束發髻身姿昂首地走了出來。
文媽媽小聲提醒她,“小姐,咱先回去吧。”
蘇蘇本想留在此,但公爹讓人将她趕走,把院門關了起來。
她隻好先行離開,回去的路上她在想是否要把此事告訴霍堯,可是思來想去霍堯知道也解決不了隻會給他增加煩惱。
走到門外拱門她碰到了白小娘,看見她有精神地給站在遠處,白小娘看見她後臉上帶了下笑,蘇蘇過去,白小娘道:“我說過還沒到結局,不一定誰能笑到最後。”随後擡手讓丫鬟攙扶着離開。
蘇蘇眸子沉了下來,“我們都猜錯了,是白小娘給母親設了圈套。”
劉燕平本來是今日要離開京城回老家的,聽說女兒要被休後都走到關口了,又讓馬車原路返回霍府。
一到霍府,劉燕平見了霍君鶴便道,“縱使舒蘭再有錯,她也是霍府的當家主母,堯兒也才剛娶妻,兒媳瞧見主母被禁足影響也不好啊,我作為舒蘭的母親替她求個情,看在我這個老太婆的面子上,原諒舒蘭一次如何?”
霍君鶴道,“母親不是兒子不給您面子,而是舒蘭觸及底線了,她想在霍府殺人,若不是海玉命大,就被她給毒死了,這事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這不…這不人還沒死嘛,就讓舒蘭禁足一月做懲罰便是,何苦休妻這麼嚴重,傳出去對霍府的名聲也不好聽,說不定還會有人說你是寵妾滅妻。”
霍君鶴發怒,“難道要人死了我才能讨公道嗎?”
劉燕平眼看事情變得如此大了,不敢再激怒霍君鶴。
霍堯知道了此事想要去求情,蘇蘇将他攔住了。
“你先别去,父親正在氣頭上,你去了也是無用。”
霍堯歎道,“我娘怎麼會想對白小娘下毒手?她明知道爹有多喜歡白小娘。”
“就是因為父親太過喜歡白小娘了,母親也太過愛父親,自從外祖母來了,母親發現無法控制父親後才一時做了錯的決定。”
蘇蘇想到袁舒蘭與她說的種種管束的話來看,公爹應該還是愛她的,不然在外祖母沒來的時候,公爹也大可不必聽從。
愛之深恨之切,婆母受不了公爹對她的背叛,她又無法解決公爹,隻能解決白小娘,蘇蘇能理解婆母,不過她猜想婆母肯定也有過後悔内疚的,不然怎麼會想拜佛。
蘇蘇淡道,“要是我喜歡的人有了新歡,我也會生出這種氣,不過我會休了男人,先離開那髒男人去過自己大好的人生,畢竟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的,我沒必要為了他們毀掉自己的人生。”
霍堯直直看着她:“我霍堯不會給你這個機會這輩子隻會愛你一個。”
蘇蘇頓了良久,反應過來他的意思,一下紅了臉,從他盯着的目光下移開視線。
他現在怎麼還有心情同她說這些的。
她轉移話題道,“方才我回來的時候看見白小娘站在母親院子外,我猜白小娘早就知道母親想要給她下毒了。”
她看霍堯一臉茫然。
“你不用管此事了,也不要去問父親惹得他不高興,這交給我吧。”
霍堯點了頭,左眼疼得眨了眨。
看他眼圈有些發紅了,恐怕會有淤青,蘇蘇讓文媽媽拿了雞蛋來,她用剝了殼的雞蛋給霍堯揉眼眶,“今天對不起啊,我一急……就打了你。”
霍堯抿了下唇,暗然偷笑了一下,一本正經說:“爺要寵着你,你要爺的命,爺也給你。”
蘇蘇突然眉心一皺,手上的雞蛋給捏碎了,碎渣渣糊了霍堯一臉。
霍堯抹了把臉,蘇蘇打了個寒顫回過神來給他把臉上的碎雞蛋擦掉。
“不,不好意思啊,我一惡心……就……”
“惡……惡心?”
霍堯一臉訝異。
“你自己擦擦臉,我去看看母親。”蘇蘇點了下頭,從袖口拿出前日想要送他的手帕,丢給他就跑了。
霍堯接過她給的手帕細看,杏黃水波紋的鴛鴦手帕,她親手繡的?
繡工精細,難怪前幾個晚上看她坐在窗前在繡帕子,原來是繡給他的。
他揣進懷裡,“這是我的了。”
然後用手胡亂拍了拍臉上的碎渣渣,起身擔了擔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