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君鶴最終還是答應帶白小娘去宮宴了,他走後,白小娘坐在鏡子前用手帕細心地擦着眼角還沾着的眼淚,對着鏡中的自己咧嘴笑了下。
素草侍奉在身後,拆着發飾順着頭發說道:“娘子,老爺還是寵着您的,隻要等老爺把大夫人給休了,您就能做到霍家主母的位置上去了。”
白海玉摸着手中的簪子,“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會認為這是一條很好的路,但現在……誰稀罕霍家這朝不保夕的地方。”
素草在身後眉心微蹙,她不明白地問,“娘子的意思是不想做霍府的主母?那您是想?”
白海玉從鏡子中看了素草一眼,轉眸看向自己一張親瘦就快成為黃臉婆的臉。
這些的年她被袁舒蘭虧待,她這張臉就沒有好生照顧過,她現在得到了一本能夠預言的話本子救了自己一命,往後的日子她要自己做主。
“素草,不該問的你就别問,知道太多了容易被扒舌頭。”
聽到這冷得後背發涼的話,素草臉色驟然發白不敢再多說一句。
她怕得心裡腹诽,當初白小娘喝了大娘子送來的落在湯後孩子并沒有落掉,是白小娘自己狠下心拿勺子給自己刮了宮才落掉的孩子。
那時她也在,活生生已經有了人形的孩子落在地上,白小娘吩咐她包起來給大娘子煮了湯偷偷送過去騙大娘子吃了。
白小娘比大娘子還要心狠手辣,她若是真忠心跟着白小娘,恐怕有一日她擋了她的路,白小娘也會想辦法來除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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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舒蘭聽到白小娘明日也會參加宮宴的消息後手上的碗滑落到地上,眼角的淚也忍不住瞬間一顆顆滑落。
她心痛地手在發抖。
筱芸撿起地上的碎碗,“夫人,要不早些去休息吧,明日還要參加宮宴,眼睛腫了就不好了。”
“他都要白小娘去了,我還去做甚。”袁舒蘭轉頭抹了淚道。
筱芸跪下來,“夫人,對不起,都怪奴婢出的主意害了您。”
袁舒蘭也不怪筱雲,決定下手的是她,筱芸不過是替她做事的人罷了,她也是想替她解決麻煩,誰能料到後續。
“起來吧,筱雲,我知道你害怕老爺把你送官,所以那日少夫人來問你你沒敢說實話。”那天的話袁舒蘭在門廊口都聽到了。
她并不想責怪筱芸對她不忠心,反倒理解,這都是人性。
“夫人——”
袁舒蘭扶起哭得顫抖的筱芸,歎了聲,“你若是想現在就出府去避開麻煩,我給你結這個月的月錢再額外加三年的工錢供你去找下家,不過你一定要記住這個錢是給你自己保障的,不要給任何人,尤其是你賭博的弟弟,無底洞幫不得。”
筱芸:“夫人…奴婢…”
“不必多說了,我知道你的難處。”袁舒蘭扶了撫筱芸,去裡屋把錢給了筱芸,然後睡下了。
筱芸站在放門口自責地捏着錢袋默默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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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堯去練箭了,此時蘇蘇一個人在房裡,她閑着沒事,就在泡腳時拿着霍堯借回來的書坐在燈下。
她細長的手指拿着書,視線落在書中的畫和文字上,咽了咽唾沫,臉頰漸漸地越來越紅。
“氣盛男子晨間口口猶如戰旗高舉,大小和疲軟時相差甚遠……”蘇蘇下意識念了出來,耳朵越發燙的厲害。
所以那天他沒有放東西在那兒,她就是摸到了還揉了一把他的…
雲蝶端着甜點進來,“小姐,吃點棗糕……诶,小姐再看什麼書?”
看見雲蝶進來了,蘇蘇趕緊把書一合塞到枕頭去,“沒,沒什麼,就是一邊的話本子。”
她眨着睫毛擦了腳,上床上去躺着。
“不吃了,雲蝶你先下去吧。”
“哦,好。”雲蝶撓撓頭,平日小姐都要吃點甜點才睡覺的呀,今日怎的怎麼早了。
雲蝶退下後,蘇蘇悄悄把書拿出來繼續看,看了不多久霍堯回來了。
蘇蘇聽到聲音後,下床趿拉着鞋去把書放到原位去,本來還想還原成沒動過的樣子,但這時霍堯就已經進來了。
她裝作無事發生地摸了摸頭發,緩緩走到床榻一聲不吭。
霍堯走過來脫下外衫拿着幹淨的裡衣就準備去沐浴了,“我在外面沐浴,你别出來啊。”
蘇蘇臉還是紅紅的,尴尬地點了點頭。
她呆在床上蓋着薄被,拉着被子都遮住她的下巴了,她也沒放下去,呆呆地盯着床頂想着那書上的畫,心碰碰跳。身子好像也很奇怪,扭扭捏捏的不知道究竟哪個地方不舒服。
霍堯洗完過來了,他就穿了一條裡褲,褲頭落在他的腹部下一點,露出了兩邊有好看向下延伸的線條。
他聲音沙啞,略顯尴尬地說:“方才忘記拿裡衣了。”
“哦。”蘇蘇露出一雙眼睛,長長地睫毛眨了眨,“那你快去拿了穿上吧。”
蘇蘇感覺自己的在冒汗,好熱好熱。
她緊緊捏着被子,捂到脖子,霍堯去衣櫃拿後她掀開被子喘了口氣,他一進來她又迅速給自己蓋上。
霍堯看見她的動作愣了下,“你方才在做甚?”
“沒幹什麼啊?”蘇蘇呵呵笑了下,咽了下唾沫,沒話找話又道,“你,你今天還是睡床嗎?”
“不然呢?”他理直氣壯地很,“我都和你一起睡了這麼些天了,你舍得把我趕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