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麼了?”
“快如實招來,你喝醉是不是都是裝的?”
“不是,不是…”季傑的臉刷的一下紅了,他連連擺手道:“我當時是醉的不省人事了。”
“那你怎麼知道我把你撿回去了。”
“因為等我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你房間的床上…”
“你确定你不是裝醉?”
“我真醉了。”
“醉了的話,怎麼還能記得把領帶拿走啊?”
“那是别人…”
“嗯?”
“不是…那條領帶很貴的,我當然要收好了。”
“切。”
季傑尴尬的笑了笑,像是在掩蓋什麼。
“你确定你真的喝醉了嗎?”我繼續追問道。
“我真的醉了…”
“醉了也好…”我拿起果汁抿了一口,接着說道:“醉了…你就不知道自己當時有多糗了。”
“啊?我出糗了…”
“對啊…你不知道當時有多丢人…連我都替你害臊…”
“小新,我…我真的…那麼丢人來着?”
“嗯。”我一臉壞笑的點點頭,心想季傑就嘴硬吧。“不過那個時候…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嗯?”季傑疑惑的看着我,接着問道,“什麼什麼事啊?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你哭了。”我冷冷的說道。
“你說的出糗…就是指這個?”
“嗯。”
我思來想去,還是想搞清楚季傑痛哭的緣由,所以将他酒醉被我帶回房間後,哭的稀裡嘩啦的事全盤托出。但我還是刻意隐瞞了一件事,就是他哭泣時将我重重的壓在他的身子底下。
季傑沒有說話,而是咪蒙着眼睛陷入了沉思,像是在腦海中的資料庫裡檢索自己酒後失态的記憶。可思索了半天,他卻還是堅稱自己當時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想也許是因為難堪吧,就算想起來了也隻能說自己不記得了。若是說記得,那就等于間接承認假裝醉酒的事實。我想無論是出于何種理由,如果是有人這麼直接問我的話,我可能也會如此回答吧。
我可真笨啊!問了半天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如果是換做别人,我肯定也是含糊過去。可面對季傑,我卻有種想正面對峙的念頭,什麼事都不想再掖着藏着了。畢竟我和他之間,現在也隻剩下冰冷疏離的商業合作關系了。
我們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直到桌上的食物都進了我們的肚子。
“老闆,結賬!”
結過賬後,我們一前一後走出餐廳,在靜谧的街頭漫無目的走着。冬天的夜晚,街道上早已沒了白日的熱鬧勁兒,顯得冷冷清清的。偶有行人路過,也是腳步匆匆。前幾日下的大雪把地面鋪得厚厚的,白茫茫一片,踩在上面吱嘎吱嘎作響。一股刺骨的寒風猛地吹過,讓人禁不住打起了寒顫。
“很冷吧?”季傑關切的問道。
“還好…”我尴尬的回道,側過臉去看他。
季傑縮着脖子緊緊裹着衣襟,他的鼻尖和耳朵已經凍得有些發紅。
“你怎麼不穿多點,穿這麼少會凍感冒的。”
“小新。”
“嗯?”
“小新…”季傑說話間頓了頓,沉默了半晌後輕聲說道:“你還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啊?”我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就在我驚訝的功夫,一股冷風灌進嘴裡,嗆得我直咳嗽,身體也不禁又打了個寒顫。
“我聽任絲辰說了…你現在還是一個人…任絲辰說你畢業後就再沒交往過誰了。”
“啊?”我頓時火氣十足,心想任絲辰一心想把自己關系親近的學長介紹給我,我确實很感謝。可為什麼要把我和季傑分手以來,一直單身的事告訴他呢?雖然單身無罪,可我卻覺得臊得厲害,臉刷的一下紅了。
為了不讓季傑發現我的窘态,我慌忙之中拉過圍巾遮住了臉。
“小新,我是認真的。”季傑說話間停住了腳步。
我也跟着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他。他不再縮着脖子,而是挺胸擡頭的站在那兒。他向前走了幾步,站在我身側抓住我的胳膊。季傑指尖的觸感似乎像是一道看不到的電流,從他指尖傳到我的身上。我心中一驚,渾身沒了力氣,軟軟的跌坐下來。
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止了,隻剩下我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