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能行嗎?”
“诶呀,小麥,你就别瞎擔心了。當然,你要能來幫我再好不過了。不過要是真走不開,子墨也能頂上。你别看他平日吊兒郎當,動起真格來也是挺負責的。再說了,這可是關系到劇團演出的大事,子墨再混道理他還是懂的。”
“也對。就算您不揍他,他舅也該揍他了,哈哈。”
“所以,你就放一百個心吧。不過既然你實在放心不下,那就趕快抓緊時間把手裡的工作都處理好,這樣不就可以毫無顧慮的來幫我了嗎?”
“您說的對。”
我倒不是怕蓮子墨是非拎不清,别看他看似玩世不恭,實則認真起來也是負責的。看蓮子墨把墨蓮居經營的井井有條,就能看出他是個責任心很強的人。我主要是怕他去了,碰上徐萱萱。
畢竟去年徐萱萱來參加過戲劇節,今天主辦方邀請她也是情理之中。到時候三人在戲劇節上碰面的話,若是我再不在,生怕蓮子墨會做出什麼事來。徐萱萱若是真把大叔甩了,這個擅長玩弄男人心的狐狸精不會轉身對蓮子墨下手吧?就算徐萱萱對蓮子墨無意,我也怕這孩子一個把持不住再玩出火來。我怎能放心,讓這幾個人在我視線之外呢。
“小麥,怎麼了?”大叔見我眉頭緊皺,扭過頭來問道。
“沒…沒什麼,我可能是有些累了。”我尴尬的笑了笑。
“那你要不眯會兒,等到家了我叫你。”
“嗯。”
我倚靠在舒适的皮質座椅上,側目看向車窗外的景色。夜幕籠罩着整個城市,大部分建築物已經陸續熄滅了燈火,隻有偶爾閃爍的燈光點亮了寂靜的夜。
我沒有聽大叔的話,而是看着車窗外的景色發呆,直到車子駛入小區,停在了公寓樓下。
“小麥,到了,快醒…你沒睡啊?”大叔瞪大眼睛盯着我的眼睛驚訝道。
“嗯?我睡了…還是…”
我慌忙中不知該如何回答,緊張中安全帶也解不開了。大叔看着動作如此笨拙的我輕笑一聲,伸手幫忙解開安全帶。
“謝謝。”
我尴尬的道謝後,猛的打開車門逃也似的下了車,一個箭步沖到了位于公寓一樓的電梯前。大叔嘴裡喊着“等等我”,從後車座拎起旅行袋,快步向我走來。
“這是什麼啊?”我指着大叔手裡的旅行包問道。
“咳,沒什麼,幾件換洗衣服。”大叔輕描淡寫的答道。
這時,電梯門緩緩打開,我們一前一後走進轎廂。我偷偷瞄了一眼大叔手裡的旅行袋,心想他這幾天恐怕是在排練室睡的吧,所以才需要準備這麼多行李。
思忖間,電梯抵達6層,我跟在大叔後面走出轎廂。大叔徑直來到他家門前,拉開防盜門上的電子密碼鎖,劈劈啪啪按了幾下後,門咔嚓一聲打開了。
“小麥,晚安了。”
“嗯,晚安。”
跟大叔道過晚安後,我從背包裡掏出鑰匙插入防盜門的鎖眼,輕扭幾下打開了房門。
回到家,我将背包随手挂在玄關的衣架上,徑直來到衛生間洗了個熱水澡。蓮蓬頭傾瀉而下的水流淋在我的臉上和身上,沖刷掉渾身的黏膩和疲倦。
一切收拾妥當後,我躺在與大叔家一牆之隔卧室裡的床上胡思亂想,想着大叔此時是否也和我一樣,躺在床上回想着曾經的點點滴滴。
去年戲劇節發生的一幕幕突然浮現在眼前,酒店隻剩下一個房間的窘境,留下來陪大叔對台詞,戲服無故遺失導緻的誤會與不解…縱使問題不斷,但人群中一眼認出對方,手掌與手掌緊握時的溫度,特意為我準備的意外禮物,還有暢所欲言的那個未眠的美好夜晚…一切的一切,我都會銘記于心。
抱着這份愉悅的甜蜜回憶,不知不覺間我進入了夢鄉。
接下來的一周,大叔仍是忙碌着排練新戲,一連好幾天都見不到人。忙到最後,就連戲劇節的演出安排等等事宜,我們也隻能通過電話溝通。不過人忙一點也好,這就說明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同一時間,我也開啟了加班模式,盡快完成手裡的各項工作。當然忙碌中,大劉還不忘時不時的催我打聽傑總公司那邊對于新一年續約的意向,煩得我真想給這個死胖子兩拳。可是又不能真的對他動手,最後受傷的肯定還是我拳頭。大劉這個皮糙肉厚的,誰的拳頭又能打得動呢。
日子一天天過,很快到了出發當天。介于我手裡還有點工作需要處理,我們約定好他先行出發,待忙完了我再随後跟上。
“終于搞定了。”
在确認産品文檔成功發送後,我伸了個懶腰滿意的合上了筆記本電腦。随即起身換好衣服,簡單化了個妝後,拉着箱子走出公寓。
東湖景區雖地處郊區,可好在交通便利,可以前往火車站乘坐市郊高鐵列車前往。大叔臨走前不忘囑咐我叫我到了給他打電話,說他可以開車來火車站接我。可一想到他忙碌的行程安排,我也不忍心勞煩他了。到時候等下了個火車,在當地打個出租車也挺方便的。
思忖間,皮包裡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心想應該是大叔等不急來催了,于是我看都沒看,直接按下了電話接聽鍵。
我笑着道:“别着急,我忙完了,這就過去。”
“小新,你在說什麼?”
“啊?”
“是我,季傑,我來北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