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捂不熱的手。
“沒想到我已經在這裡呆了這麼久了。”
當年十一歲的她,現在已經二十七了。
想想,呆在墨寨,比在慕寨還久呢。
雖然沒有弟弟在身邊,但是她也認識了很多新的朋友,還有關心她的人。
有一直在她身邊,不在了會來沙丘上找她,叫他大叔會生氣的莫燦;會多種陣法,還曾經是救她一命的主導的大祭司;聰明機智領導者的二長老,偶爾消極但并不頹廢的四長老,嫉賊如仇的五長老。
還有……身為旅行的人,一直神秘莫測,但是也很關心她的青姐姐。
“小小,很喜歡這裡哦。”
“也很喜歡你。”
最後留給她的,還是那灑滿陽光的笑容。
隻是小小眼角的淚還是悄然落下。
——還是舍不得啊。
淚水滴落在地上,一朵花緩緩長出,伸展開它美麗的白色花瓣。而其他人沒有發現這異變。
随着花朵盛開,同時到來的是小小的離去。手掌再也沒有了力量,耷拉下來。
花兒滴溜溜地轉起來,然後融入公玉青的本來的丹田處。
期待了那麼久的界之花,在結局的時候降臨了。
她果然沒有成功的改變命運。
一行清淚落下。
但她還不能在這裡難過到停歇。
“李長老……”公玉青想起來一件事,“那冰之淵者會不會往阿爾貝樹那邊去了?”
“那邊?放心好了。”李璇塵捏着胡子,“有個比我會打架的也趕過去了,隻是他的路程更遠,才沒有到這邊。我就讓他去那邊呆着了。”
公玉青颔首看向寨中其他人,他們的情況也不容樂觀,李璇塵的治療術也隻能延緩他們的死亡。
要想治療也就一個方法——甚至不能稱之為治療方案,那就是使用和當時拯救小小一樣的陣法,鎖靈陣。還好當時大祭司有教過她怎麼用。
公玉青的眸子看向那邊跪地的枯屍,歎了一口氣。
這場災難損失的太多,不能再強求了。
她可以使用鎖靈陣,将深淵氣息鎖在他們體内,他們不能再修煉,不能再離開蠻荒,成為地縛靈一般的存在。但是這樣無法在變強的軀體未必會被他們接受。
她詢問着還有意識的墨寨人,卻得到了出乎意料的答案。
他們都願意做那隻“地縛靈”。
鎖靈陣隻能一對一使用,而在場還能再施展的隻有公玉青。一個人施展,時間肯定是不夠的。
注定有一大片人還是無法活下去。
“選他吧,他厲害。”
“選他,他修為更高。”
大家開始了生的謙讓。而目的都是為了……活下去,然後,複仇。至少也得為了複仇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死去的人那麼多,如果不報除仇恨,枉活這一生。
“我知道了。”公玉青忍着淚,颔首。
陣法開始啟動。
阿爾貝樹古遺迹。
“哼哼,我才沒忘我的主任務。幼樹消失了,終于能打這棵大樹了。”
冰之淵者從漩渦中出現,然後迎接她的是一柄長槍。
她慌忙凝聚一道冰盾抵擋,盾碎,但是長槍的勢頭也擋住了,随即她揮手将長槍冰凍,再将其破碎。
“你這扔槍的本事越來越好了。”一個男聲道。
“還好,看來還得練練。”一個沙啞的女聲。
冰之淵者扶額:“這裡也來了援兵?”
她看着眼前人,一男一女。男人一身黑衣,灰發挑染了幾縷白發,暗青色的眼眸正在盯着她,手中還拿着一把灰色的薄劍,散發着鋒銳的氣息。女人白發白衣,戴着面紗,藍紫色的眼眸也是緊盯着她,右手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把新的長槍。
如果公玉青在這裡,便能認出來這兩人是夜天淵和月。
“不過這次的任務輕松些,就是借助地勢把她趕走,能擊殺最好。”夜天淵活動着關節,“不過黑色衣服在這裡真的好熱……”
“下次出來穿白色的呗。”月眨巴眨巴眼睛。
冰之淵者:“你們這麼光明正大說出來計劃真的好嗎?”
“你不也說了嗎?”月指指身後的古迹。
冰之淵者撓頭,她又不知道傳送過來有人。而且他們其實說的也對,憑借地勢……阿爾貝樹所在的地方,不知道為什麼,對他們深淵生物壓制還蠻大的。
“不過,不試試怎麼知道你們是阿貓阿狗,還是真的強者?”
她笑着,一腳踏出,冰淩四綻。
三人對峙着,一發而動。
冰淩鋪灑,月雙手交叉,長槍握在其中。火焰覆蓋其上,然後迅速一槍揮去。火苗舔舐着冰,阻礙了冰雪的前進之路。
否極泰來,化火之術!
冰之淵者灰色的目光一閃,而後她身形一動,直接詭異地消失。
夜天淵腳踏地面,眼中忽然是有星星點點的光芒亮起,他望着消失的冰之淵者,下一瞬,長劍狠狠的對着前方一處劈去。
而在長劍劈下的地方,一柄附帶凜冽的冰之氣息的冰晶劍也是突兀浮現,與隕星劍正面轟在了一起。
夜天淵感覺到了,那把劍也極其鋒銳,氣勢淩人。
但他的劍意隻會比她更強。
兩道身影碰撞然後倒退,冰之淵者确實是略顯下風。
“專門玩劍的啊……拼劍看來是拼不過了。”
月看着那把冰晶劍,倒是略顯思索:“這劍看起來……是雪女的絕招之一,霜寒劍。”
“你認識這把劍嗎?”冰之淵者笑着,但是眼中滿是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