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繼承的是‘毀滅’的力量。”
意識中的混沌這麼說道。
“若是就此沉淪,加入我們,如果我們能完成最後的偉業,就能獲得永生。”
“但是作為‘人’,最後都會被遺忘。人們不再記得你,包括你重視的親人。”
“即使……他們這般對你。”
“你也願意為他們付出一切?”
混沌在一步步誘導。
女子卻是邊打邊笑,雖然笑容因為受的傷看起來有些猙獰。
“畢竟……我還有所珍視的人。”
“我的孩子,他最後能平安地長大。”
“我若是沉淪,便什麼都沒有了,沒有想法,連最後的親人也會毀于一旦。”
她杏目圓睜,手中紫色的氣流凝成一把長矛,深深刺入面前淵者的胸口,淵核所在的地方。随着紫色氣流的貫注,淵核四分五裂,淵者的身軀也化為飛灰。最後的灰色氣流進入呂安的身軀,在最後的不穩定上加上沉重的砝碼。
“你還是會成為‘我們’。”混沌說着,紫色的氣流環繞着呂安的身軀,身軀開始被覆蓋凝結成貼身的外殼。
“并不會。”她斬釘截鐵。
女子手中紫光凝成一把刀,就這般将自己刺穿。
隻是聽得混沌輕聲歎息:“你最後,還是沒能為自己而活。”
呂安也隻是笑笑。
那個溫婉的女子,最後倒在了自己手上,身體從天空墜落而下,如同一閃即逝的流星。
随着流星的軌迹,幻境也劃開一大道口子,随即崩碎。
這場噩夢,該醒了。
公玉青醒來。太陽穴附近有着被觸碰過很久的感覺,留有一絲冰涼。
面前是關切的三人,還有背過身子的許不語。
她知道她能出來多虧了許不語的阻攔,上前感謝。許不語也隻是笑笑,雖然笑意有些勉強。
“多謝你了。不過看着你面色有些不大好,是受傷了嗎?”
許不語擡眸,兩雙藍眸相對。她隻是搖搖頭:“有些虛弱罷了。不過暫時還不能停下來。”
兩人轉頭,看向了還在沉睡的木禮鶴,睡顔安詳。
“我會進入他的幻境将他也救出來。”許不語道。
“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公玉青問。那畢竟也是她想要拯救的人。
“你可以幫他們解密,他們不怎麼能讀懂古文字。”許不語指了指看着遠方石牆的三人。
看着公玉青有些猶豫的樣子,許不語輕笑一聲:“放心吧,我一個人可以把你男友安安全全帶回來的。”
“咳,真的太麻煩你了。”公玉青挪步前往石牆隊伍。
許不語走向木禮鶴,也是歎氣。捧上少年的頭,眼眸再次緩緩閉合。
然後就是草莓飲料前的相遇。
“但你,甘于沉論在虛假的安像中嗎?”
許不語看着面前的少年:“令自己沉淪于夢境無異于自殺,虛假的人生沒有活下去的意義。要是你不從夢中醒來,你如何分辨自己是在現實中,還是在夢裡?”
少年似乎被說動了,塵封的記憶有些松動,讓他有些許頭疼。他扶着額頭:“那我如何從夢境走出?”
“找到夢境中不合理的地方,比如這個夢境中不該存在的人或者物品。”許不語道,然後指着剛剛拿過的草莓牛奶,“剛剛試過了,不是這瓶牛奶。”
“夢境中不該存在的人……你?”木禮鶴歪頭。
“除了你我。”許不語歎氣。夢境中的木禮鶴似乎更加脫線。
“那或許隻有觀察一下了。”木禮鶴應許了下來,手中通訊器響起。
“買好飲料了嗎?”通訊器中公玉青問。
“啊,我馬上回來。”木禮鶴慌張回應,然後挂掉通訊器。
許不語見狀也隻是笑笑:“在催你回去呢。主角單獨一個人對幻境可不利。”
木禮鶴沉眉,是這樣沒錯。
“你要跟着來嗎?”木禮鶴邀請。
金發少女也隻是搖頭:“不了,我不能和這個幻境的本體撞上,不然就會被幻境的真正主人發現,然後被趕出去。”然後她手中一晃,變出一個通訊器,“交換一下通訊器号碼吧。”
“從哪裡變的戲法?”木禮鶴看着她手間無中生有。
“畢竟是夢境,想一想就能出來。”許不語攤手。
迅速交換了通訊器号碼,木禮鶴拿着飲料們火速飛奔回射擊場。
許不語也沒有走遠,跟在木禮鶴身後不遠處,處于方便躲藏的位置。
光有通訊器可不夠,不看緊點,小心功虧一篑。
許不語看着奔跑的木禮鶴,輕笑:“不愧是速度系,夢裡也能跑這麼快。”
她眼眉彎彎。
“年輕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