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渙伸手感受着海水的流動,釋放感知尋找水源污濁的異動源頭。
清晨見狀,給驚雲打了幾個手勢,驚雲沒太看懂,但是看懂了清晨的眼神,猶豫了一下,點頭同意。
清晨便朝着明渙遊過去,準備提醒明渙異動源頭的方向和位置,然而領隊看到這條龍突然湊近大小姐,以為她要偷襲,立即揮刀砍了過來。
水支自小在水中訓練,水裡的本事比地面上的大,這一刀揮出不但沒有水中的阻力,甚至連水流都化為了刀鋒的一部分,明明刀和清晨相隔了一段距離,清晨卻被刀鋒抹過了腹部,血水立即開花一般從水中炸開。
驚雲在領隊準備揮刀時就遊了過來,準備阻止,卻還是慢了一步,也抽出了手中彎刀,要和這領隊真刀真槍解釋一番。
周邊的隊伍看到水中的血色,一見清晨的腹腔炸開了大團的紅色血液,全部遠離了清晨。
在水下,一旦見血,血腥味會很快引來魔獸,這些人自然不想粘上半點,眼看清晨必死無疑,皆是遊走,準備扯着正在感應方位的明渙離去。
明渙被打斷不得不收回感知,就立即察覺到了身後的殺意,她猛然回身,也看到了清晨的模樣,心中一顫,狠瞪一眼身邊的領隊,立即朝清晨遊去,一邊遊一邊從懷中抽出了一截特質的棕色布條,動作無比迅速地纏住了清晨破開的腹部,然後一把抓着清晨,一把拽住驚雲,用眼神示意她快跟自己走,不遠處已經有一隻水生魔獸龐大醜陋的身軀朝着這邊極速趕來。
盯着領隊的驚雲咬緊牙關,隻能強忍下殺意,先和明渙離開這一片水域。
清晨雖然遭此一刀,但潛水的本事完全沒有耽誤,她本就是水龍,有生存契約的清晨就在身邊,傷口很快就有了愈合的征兆,她扯了扯抓着自己手腕的明渙。
明渙沒空理她,現在水生魔獸不斷逼近,她不想帶着一個受傷的清晨和情緒不對的驚雲對抗魔獸,抓緊速度朝前方遊走。
清晨見溝通不了,隻好扯開了她的手,自己反身遊了回去。
明渙感覺到清晨掙脫,惱意上湧。扭頭看向身邊的驚雲,發現驚雲也不管不顧地掙脫了自己,往身後那片滿是血水的水域遊去,登時一個頭兩個大,無比後悔給自己攬了這麼兩個麻煩。
領隊過來提醒她不要再管兩個人,趕緊離開。
明渙沒好氣地看他一眼,眼中意思明顯:待會再找你算賬。
她看向前方動作靈活矯捷的清晨,很快遊到了之前被血液污染的水域中,水生魔獸已經遊到了近前,四雙金黃的眼睛看着清晨,似乎有些疑惑,但還是決定張嘴把她咽到肚子裡再說,魔獸嘴一張開,口器之中又是一圈密密麻麻的尖牙。
清晨卻靜靜浮在水中沒有動作,驚雲心都要跳出喉嚨了,彎刀出竅極速遊過去,準備動手斬殺。
此時清晨伸手攪動了兩下,随着手腕翻轉,所有人感覺到這片水域中的水突然有了實質一般,突然凝聚得無比緊密,形成了有意識的暗流,迅速朝魔獸沖去,十幾道暗流齊齊沖進了魔獸口中,進入體内開始了絞殺,将魔獸内髒全部攪碎,而清晨一合掌,魔獸口器緊緊閉合,沒有任何血水流出,魔獸便悄無聲息地沉入了更深的海底。
清晨回身看向驚雲,散發幽光的龍族豎瞳在海底如同兩顆明星一般,十分明顯。
這下所有人都能看出來清晨是一條龍了。
驚雲抓住清晨,一手持刀,看向明渙。
明渙立即搖頭想要解釋自己沒有惡意,但水下說話不方便,她成了真正的有口難言。
這時,清晨對明渙指了一個方向。
不管明渙信不信,她帶着驚雲先朝着那個方向遊了過去。
明渙看了看四周一片漆黑的海水,剛才感知沒有結果,但龍族的感知非常強大,而且她肯帶着驚雲過去,不會是個太危險的地方,幾乎沒有猶豫,明渙示意自己小隊的人跟上清晨。
遊了過一段時間,水支追上了驚雲和清晨二人,明渙心中隐隐有些煩躁,她和驚雲的關系一向是互惠互利,不過多打探,隻求各自在家族中謀到了好位置,将來互相幫襯一把,這次下海被手底下的領隊自作主張一鬧,傷了清晨,驚雲又頂容易記仇,後續還不知道要如何解釋。
這煩惱之際,正在遊動的隊伍全部停了下來,他們放出了十幾盞水下燈漂浮向前探路,燈光所過之處,照亮了目的地。有人甚至往後退去。
這海底竟然有一片古怪的宮殿群。
在這黑壓壓不透光的海底,十幾盞水下燈分散出去,竟然還照不到全貌,可想有多龐大。
這些宮殿的形制非常古怪,不屬于地上的任何一種建築流派,最怪的是,這些建築根本沒有門窗,幾處聳立的穹頂似乎是某種琉璃水晶制成,水下燈落在上面,卻根本看不到建築内部的場景。
明渙皺眉凝思,這些宮殿内部空間還不知道有多大,是不是危險也不能确定,清晨肯定會保護驚雲,自己的領隊剛傷了她,不知道進去之後又是如何一番态度。
但水支最近一直巡查的異動源頭,就在這做古怪龐大的宮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