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什麼時候能離開？”

看着窗外湛藍的天空，艾普羅斯問弗拉德。弗拉德曾經說過，這裡就像一個故事，故事結束他們才可以離開……那麼，故事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你說這是一個故事，我以為故事的主角是卡梅倫，可他已經屠龍了，但故事還沒有結束。”

“我隻是類比。”，弗拉德解釋說，“等到那個時候到來，我們自然會離開。”

“需要多久？”

“或許是一個月，或許是一年，也或許是十年。”，弗拉德用一種奇怪的視線看着他，“我也不知道要多久。”

“你覺得我會信嗎？”，艾普羅斯平靜的看着他，“你的親戚們，那些貴族可是在這裡呆了幾個月就回去了。”

“還十年……”

“……”

弗拉德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着他，“你明明也意識到了不是嗎？不然你那個時候也不會莫名發瘋……是吧。”

艾普羅斯瞬間就想到了不久之前的崩潰，那時，他曾經大聲喊道。

“世界……是一個夢？”

“不錯，猜對了一半。”，弗拉德肯定的贊善他，“是不是夢境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赫瑪拉山脈，它是一個奇異的地方。”

“這裡是真實，這裡也是虛假，區别在于，你相信哪一個？”

“我不想聽謎語。”，艾普羅斯的瞳孔直勾勾的看着他，那樣子竟然比弗拉德還要像一個惡魔，“我隻想聽結果。”

“不能說。”，弗拉德平靜的看着他，“我們是拿了合法門票的遊客，上面的禁止事項，我們一個也不能做。其中就包括，不可以去探清這裡的秘密。”

“你沒發現我來到這裡之後什麼都沒做嗎？進尼厄，殺龍，甚至現在成為尼厄的屠龍英雄，都是你們幹的啊。”

“而我…隻不過是一個旁觀者。”，弗拉德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艾普羅斯，“我是正兒八經買門票進的遊樂場，而你們兩個，就是誤入進來的不速之客。”

“現在知道差别了嗎？”，像是在對待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弗拉德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所以就什麼都不要做，隻要等待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

在打發走弗拉德後，艾普羅斯坐在床上整理着思緒。太陽慢慢落下，黃昏過後，兩輪月亮一同升起，它們看上去如此和諧，美麗。

坐以待斃可不是他的風格，比起坐着等待不知道會不會有的結束到來，艾普羅斯還是更喜歡主動出擊。

如果像弗拉德說的一樣，那赫瑪拉山脈可以比作一個被圈起來的樂園，之前的那白霧就是它的邊境，可其中，還有一個不對勁的地方。

那座異常的神殿。

在艾普羅斯眼裡，它就像白紙上的一點黑，顯得格外紮眼和異常。而關于神殿，其他人的态度，也有些讓人意外了。

弗拉德害怕它，而卡梅倫也對它有不好的觀感。而最重要的是，神殿周圍的白石頭可以用來殺死龍。以及卡梅倫的幻覺。

“看來，必須找機會去一趟神殿那裡了。”，艾普羅斯喃喃自語着倒在床上，慢慢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弗拉德正坐在床上滿滿的翻着書，他的房間異常雜亂，大部分原因都是因為那四處堆放的書。

那些書堆的高高的，幾乎布滿了整個房間，書堆搖搖欲墜，像是一陣風吹過就能倒下。

“希望告訴他之後他能消停會。”，弗拉德站在窗台前眺望遠處連綿不絕的山，“畢竟……我們都不知道，如果發生了那種情況，會怎麼辦。”

這次促使卡梅倫殺死龍……已經是一次冒險了，接下來尼厄會是怎麼樣的走向呢？如果他們決定開始殺死大部分的龍的話，那這次結束，估計會比之前更早到來吧。

不過……

“尼厄的書真的多啊。”，看着一房間滿滿的書本，弗拉德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我說要借來看一下就都讓我拿，真是太好了。”

在外面能讓人那麼幹的估計隻有霍拉斯的圖書館了，他們幾乎每一天都會增加新的書籍。

像是永不幹涸的知識之泉一樣。

在深夜，有人已經睡了，但王宮的一處地方還是燈火通明。穿着長袍的醫師進進出出，地闆上，一個個傷員躺在軟墊上。

而在門外，有許多人擠在一起齊刷刷的望向門口，像是一群等待喂食的幼鳥。但……更多的人表情恍惚，或是呆坐在角落，或是愣愣的看着天空。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棕發男人的手都在抖，輕輕摸着她的臉龐，那原來是溫熱的，柔軟的，每次摸上去，她都會笑着看過來，可……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了呢。

戴納像抱起她，可是手卻軟綿綿的使不上勁，她倒了下去，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沒有人幫助他，大家都很忙，裡面還有很多傷者，在災難中比起死人，活人才是被放在第一位的。

戴納抱着她嗚咽着，像是一條被抛棄在原地的小狗，“你醒醒啊，睜開眼看看我。西芙妮，你起來啊！”

舒陵過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她不忍的移開了視線，緊張的拉了拉身上的袍子。這樣的畫面，她這段時間已經見過了太多太多。

“怎麼會這樣，西芙妮，我又一次失去了你……”，戴維抱着她哭泣着，雙眼空茫的望向天空，眼裡沒有焦距。

“馬庫斯！”，戴維突然大叫一聲，像瘋了一樣到處找人，“馬庫斯那個小鬼去哪裡了。”

他搜尋一圈，看向了身披袍子的舒陵，三步并兩步的沖了上來，一把掀開袍子，“我就知道你這家夥一定又在……”

舒陵害怕的看着他，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下一秒，幾個騎士圍上來控制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