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看不慣自己昨天被打,而許君安今天仍然裝模作樣地告病演戲,婆子尖酸刻薄地頂嘴:
“小姐,你和我們家小姐不能比!我們家小姐那可是和孫大哥……”
話音未落,一陣數落聲劈頭蓋臉地響徹抄手走廊,驚起三五麻雀。
“閉嘴!别再說了!”
說話的人正是葛雪瑛,隻見她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最後臉黑的不成樣子。不管那婆子自己反應過來後掌嘴,不管後邊不言不語的許君安,快步帶人離開廊下。
葛雪瑛心裡有些慌張,她覺得許君安最近有些怪異。
可能是突然發現她不是個病号?亦或者剛才的示好太過于詭異?
她說不清。
倚坐在南苑門口樹旁身着玉綠色圓領袍的公子見葛雪瑛過來,剛想過去抱住她,卻赫然發現後邊跟着一堆人,才意識到她的目的是做戲做全套。
“你們好賴翻翻,看有沒有我的镯子。”
直到葛雪瑛的一個下人三步并作兩步地跑到她面前,驚喜地将手帕展開後,她倒吸一口涼氣。
“小姐!找到翡翠镯了!嗷對還有這個紅色的!”
隻有翡翠镯倒也罷了,關鍵是那個紅色的肚兜才是真正要她的命!
旁邊一直按兵不動的許君安眼疾手快,猛地搶過那紅色的鴛鴦肚兜,仔細嗅了嗅後舉着對院子裡所有打掃的奴婢和外頭的小厮大聲宣揚:
“妹妹的肚兜為何在孫大哥的房裡?難不成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私情?”擠眉弄眼,嘲諷之意盡顯。
葛雪瑛回過味兒了,靜茗被人利用,自己跟個傻子一樣現在才發現端倪!
不過葛雪瑛很快冷靜下來,默念幾遍自己被冤枉,洗腦自己後,找回底氣:
“這不是我的,我倒要說這是你的呢!你有什麼證據就胡亂血口噴人?”
許君安樂開懷:“畢竟全府上下隻有你用鵝梨香啊!”随後她随意扯過一個小厮,将肚兜呼他臉上,強迫他聞過後嬉笑問他:
“說實話,這種香你在哪裡聞到過?”
那小厮本就措不及防,再聯想自己每次在門房擡葛雪瑛轎子出門時若有若無的香氣,竟愣在那裡不敢言語,耳後紅紅的,像是被調戲一般。
那孫軒轅的臉上表情更加精彩,明面上裝作不在意,卻還是隻能像吃了蒼蠅屎一樣感到惡心冒犯。
衆人一看這種情形,頓時心裡有譜,卻無一人敢言語。但是大家都知道,明明未曾明媒正娶,然而眼下她們家小姐卻已經和孫軒轅有過那種行為,自然名聲不保。
葛雪瑛也沒想到許君安會弄出這個事來,眼下她當機立斷,立刻扭轉話頭:
“你……你怎麼能确定這是我的?我那丫頭跟我交好,我也曾經把好香送給她試過,安知不是她的?倒是你污蔑了我!”
旁邊的小丫頭翠萍一臉迷茫,僅一瞬她就明了自己的任務,卻隻能含淚磕頭認下:“是……是奴婢勾引孫公子……”
“打三十闆子發買出去!不要再讓我看見她!浪蕩奴才我們家經受不起!!”
威嚴蒼老的聲音乍響,兩個人腳步虛浮地匆匆趕來,試圖打斷這場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