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勸的,但唯一一個能勸動的人已經不在。
至于别人的話,冷月欣又怎麼可能會聽。
尤其是,那人還是那樣的慘狀。
胡夏和徐若栖跟在冷月欣後面,靜靜跟着,也不打擾她。
冷月欣一步步走出了長甯郡,走到了郊外,走到了一處荒草叢生的樹林裡。
這裡顯然已經荒廢很久了,雜草都比人還高,根本不能走人。
隻是隐隐約約的有條小路,哪怕已經看不清楚痕迹,但還是能知道,這裡,曾經是一條人人都會通過的路。
胡夏上前撥開雜草,給冷月欣清出一條路,以免冷月欣心煩意亂,再發瘋。
等雜草撥開,在荒廢的小路旁邊是一個小洞,約莫一人大小,被一塊長滿了苔藓的巨石堵着,顯得這裡并無出路。
胡夏搬開巨石,冷月欣擡步走進去。
胡夏和徐若栖就在外面等着,沒有要跟進去的打算。
冷月欣進去了大概一個時辰,胡夏急了,在洞口大喊:“丫頭,聽見了嗎?聽見回個話,我們該回去了。”
本來冷月欣出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此刻的天早就黑了,胡夏也不想冷月欣多見一些污穢的東西。
一炷香後,冷月欣從洞口出來,渾身的白裙已經被鮮血染紅,哪裡還能看出本來面目。
徐若栖扶着冷月欣,皺眉:“欣兒,這次你又失态了。”
冷月欣耀眼的眸子中毫無溫度,對于徐若栖的話,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胡夏将一切恢複成原樣,背着冷月欣離開。
白茶白芷看見渾身染滿鮮血的冷月欣,稍稍震驚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準備熱水給冷月欣梳洗。
沒有人想着去找大夫,因為冷月欣從不受傷。
徐若栖:“這次整整一個時辰,我險些以為她又……”
白茶寬慰徐若栖:“徐小姐放心,這次之後不會了。”
冷月欣已經安排好了一切,現在這般發瘋,也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好受些罷了。
白芷帶着人将冷月欣從裡到外梳洗一遍,冷月欣依舊毫無感覺,眼神空洞,仿佛沒有靈魂一般。
胡夏和徐若栖帶着吃食過來,看着這一幕的冷月欣,滿眼的心疼。
徐若栖攬住冷月欣的肩:“你又瘦了好些,先吃些東西吧。”
胡夏将廚娘做到的雞蛋羹端到冷月欣跟前,拿着調羹舀了一勺遞到冷月欣嘴邊:“丫頭,張嘴,吃了。”
冷月欣哪有心情吃這些,整個人就這麼木讷着,一動不動。
胡夏和徐若栖輪番勸了幾次,無果。
最後還是胡夏直接定住了冷月欣的穴道,逼着她吃了幾口。
可不過三息,就全被冷月欣給吐了出來。
胡夏實在沒了辦法,隻能狠着心:“她說過,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不能和自己過不去。丫頭,你若真的為她好,就耐着脾氣多吃兩口,她也不想看你每日食欲不振吧。”
不知道那個字觸動了冷月欣的心弦,冷月欣平靜無波的眸底終于有了些溫度:“好。”
冷月欣出聲,但由于太久沒有開口說話,聲音沙啞的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