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他們人來的很快,不等蘇粟和趙秋實出去迎接,幾人就興沖沖地進了陽光房。
“啧啧,這地兒...”
顧言剛要揶揄一下倆人,就見趙秋實眼神冷冷地瞥過來,他瞬間轉移話頭,“這地兒可真好,世外桃源呀!”
“是呢,視野真是好。蘇粟,你家這農場多大?”齊利環視着房間内設随口問道。
“一千畝左右。”趙秋實單手插兜站在蘇粟邊上,搶答。
“哇!這麼大!是承包的嗎?”周航好奇地問。
“一部分承包,大部分是自己的。”趙秋實接着答。
一時間房内氣氛詭異。
蘇粟咬着後槽牙恨恨地盯着趙秋實,不知道他要起什麼幺蛾子。
孫天域拿着手機最後一個走進房間,見衆人聚集在門口忙問:“要去别的地方嗎?稍等我一會,回個郵件。”
說罷朝着窗邊走去,坐在了趙秋實剛做過的椅子上,轉頭看向蘇粟詢問:“這房間有WiFi嗎?”
蘇粟沒接話,斜眼看着趙秋實。
機會讓給你,你回答吧。
趙秋實一哽,這個他還真不知道,他們廣鋪儀器的時候沒進過陽光房,但估計大概率是沒有。
“沒有。”趙秋實話音一落。
蘇粟嫌棄地拆台:“有的,名稱是陽光房,密碼是su13804761105。”
孫天域快速連接,低頭忙工作,絲毫沒注意到房間内幾個人怪異的臉色。
其他幾人憋着笑好整以暇地看着趙秋實,等着他說話。
趙秋實被打臉也不覺尴尬,鎮定自若地轉移話題,“想轉哪,我帶你們去。”
衆人倒是忘了趙秋實在這已呆了一周,也算是對這裡熟悉了。
隻是,這還沒成女婿就要盡地主之誼,他這是強行給自己提身份呀。
聽趙秋實這麼說,蘇粟面色略有緩和,思忖他衆人參觀的可行性。
如果趙秋實帶着的話,她能免去相處的尴尬還可以騰出空去拍片,一舉三得。
隻是,趙秋實畢竟也是客人,由他來帶着實不算太禮貌。
“你又不是主人,帶我們轉哪呀,我要蘇粟帶着。”顧言毫不留情地拒絕。
他們來這是看蘇粟的又不是參觀農場的,蘇粟不在場還有什麼意思。
“她要去拍片。”趙秋實難得好脾氣地向幾人解釋。
原來是這樣。
齊利表示理解,對蘇粟笑了笑說:“那你快去忙吧,我們随便溜達溜達就行。”
周航也表示贊同,“對,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們,是拍短視頻嗎?”
蘇粟笑着客氣地說道:“沒事的,不差這一時半會的,有存稿,明天拍也一樣。”
顧言刻意忽略不看趙秋實的臉色,笑呵呵地對着蘇粟道:“就是,就是。你想去哪拍我們就跟着你一起,保準不耽誤你事,實子還能幫上你,給你提點專業建議。”
“哦,對。”周航一拍腦門,“三哥以前攝影是拿過獎的。”
“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那個FQPQ國際藝術攝影大賽,實子拿了年度發現藝術獎。”齊利笑着助攻。
幾個人自小一起長大,對各自的一言一行太過熟悉。
顧言起個頭,其他人就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見蘇粟頗為震驚,顧言一臉邀功,在蘇粟看不見的地方悄悄地向趙秋實眨眨眼,機會兄弟給你創造了,你得接着呀!
趙秋實虛握拳放在唇邊輕咳一聲,撇開頭拒絕接收信号。
他追女朋友還要兄弟幫忙,私下裡定是要被嘲笑死的。
蘇粟偏頭瞥了眼趙秋實,神色變幻莫測。
她是沒想到趙秋實在攝影上還有建樹,怪不得給自己發了那麼多專業帖子,看來是深藏不露呀。
孫天域處理完工作起身走過來,:“我好了,咱接下來去哪?”
衆人齊刷刷地看向蘇粟,等着她來決定。
這麼冷的天,上哪轉悠,蘇粟犯起了難,“你們想看什麼?”
“不如,我們開車沿着砂石路繞農場一圈,邊走邊停邊看。”趙秋實給出建議。
蘇粟心頭一暖,這個主意再好不過了,隻是,同坐一車的話...
幾個人也不是真心想參觀農場,隻是閑來無趣瞎溜達,對趙秋實的提議毫無異議,遂出了屋走下台階去開車。
趙秋實坐上駕駛位,降下車窗朝着齊利所在的方向道:“你們幾個坐一起有點擠,齊利來我車上坐。”
他選擇齊利共乘一車的原因是,他話少。
可顯然顧言并不給齊利這個機會,以迅雷之勢長腿一邁,直接開了趙秋實後座車門坐了上去。
行吧,隻能這樣了,趙秋實放棄掙紮。
他轉頭看了眼後座上優哉遊哉的顧言,借着系安全帶的機會暗含警告地壓低聲音,“别吓着她。”
啧,這就護上了,顧言朝着趙秋實抛了個媚眼,笑嘻嘻保證,“放心放心,有分寸。”
見顧言從容地坐上了後車座,蘇粟猶豫片刻,磨磨蹭蹭地坐進了副駕駛位子,總不能她和顧言倆人都坐後座。
等蘇粟坐上車,顧言傾身向前雙手闆住前座的座椅靠背,“實子,來點音樂,我要聽許巍。”
蘇粟邊系安全帶邊想,想不到這顧言還是個文青。
顧言吩咐完趙秋實嘴也沒停,對蘇粟解釋道:“我倆都愛許巍,以前我們在國外留學自駕遊,車載音樂都是英文,那時就想哪天在奔馳荒野要聽聽許巍才有感覺。”
趙秋實依言打開音樂播放,啟動車子,沿着砂石路向西行駛。
車廂裡一時無話,隻有許巍的聲音低沉地從音響裡傳來。
一曲終了,顧言嚷嚷着口渴,要趙秋實把中控台的水給他。
蘇粟見趙秋實不方便,順手拿起遞給了顧言。
顧言笑呵呵地道謝,借機與蘇粟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
他是做酒吧生意的,最擅長的就是聊八卦拉家常,不多時就把蘇粟的個人信息了解了個底朝天,當然也趁機說了不少趙秋實的囧事。
趙秋實安靜地開着車,豎着耳朵聽着倆人的交談。
偶爾也會插進幾句糾正顧言對他們幾個的誇大其詞,時不時互怼一下。
每每這時,蘇粟就會自動閉麥目視前方,隻是笑臉會不自覺地揚起,她是真心羨慕這種從小到大吵吵鬧鬧的友情。
隻是沒想到趙秋實私下裡是這個樣,幽默機智毒舌但脾氣還挺好,對顧言的吆五喝六毫不在意。
“對了蘇粟,你家農場有沒有打算轉型?”
見蘇粟再次沉默,顧言随口找着話題。
蘇粟扭過頭看他,等着他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