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那又硬又熱……
“停~”耳邊傳來一聲他煞有其事的悶哼。
那是?!
虞昭突然反應過來。就不敢再動了,前面還想勸架的明叔,很識趣地按了下按鈕,中間的隔闆升起來後,四周頓時變成隻有她和他的密閉空間。
漆黑的車内,隻有借窗外偶然一瞬即逝的朦胧光線,她心尖仿佛失重般,輕顫着羽睫對上他那幽垠晦暗的眸,似翻湧着滔天的欲色。
他瘦了很多,側臉輪廓更見棱角銳利。
虞昭不知道說什麼,明明答應了和他當“普通朋友”,轉眼又對他上下其手,徐卿庭會不會誤會她故技重施,投懷送抱?
“徐卿庭,我還不至于……”她囔囔着解釋,聲如蚊蠅。
這輛埃爾法平穩地駛進城市高架,徐卿庭喉結一滾,卻不緊不慢地抓了她險些“闖禍”的右手,十指緊扣後卻貼到他唇邊一吻。
虞昭還沒搞清楚狀況時,他身軀如山就傾覆侵襲過來,慢慢将她逼到座位裡:“……昭昭。”
口吻很是親昵,聲線卻啞得低沉勾人。
“我知道。”他攫掠盡她所有的視野,目光癡迷地緊盯着她輕咬的櫻唇:“知道你喜歡我。”
不是疑問,而是笃定的語氣。
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知道你就是喜歡我,知道你想和我在一起,因為我也同樣無法抗拒。
那一瞬間,他半年來辛苦壘砌的城壁心防,霎時土崩瓦解,她不費吹灰之力。
棱角分明的下颚隐忍着,眼底薄薄沉迷的情澀,全身所有的細胞都在叫嚣,深深地渴望着她,不隻是牽手和擁抱。
“你……”虞昭狐疑地看着他。
她的回應,卻散落成滿地嗚咽與嘤哼,是玫瑰色的旖旎嫣紅。
徐卿庭隻手捏着她精巧下颌,以一種蠻橫又不容拒絕的姿态,俯下身,強勢覆上她的唇瓣。在驚愕無措中,虞昭感受到他灼熱的呼吸,櫻唇被肆無忌憚掠奪描摹。
唇齒相依,氣息交纏。
近在咫尺,甚至一息之順,他濃長的眼睫就蹭過她的側臉,那股青澀的無花果香,雜糅了夜的清幽,根本無法安撫他胸腔中的躁意,反而愈演愈烈,漸成燎原之勢。
像上了瘾,窮其一生都不可能戒。
虞昭反應過來,杏眸微睜看清他隐忍的神色,内心早早便給予了她肯定的答案,她不想放手,她心甘情願。
未來如何鞭長莫測,她更不想深究。
但眼下,如果不抓緊他,她必定會後悔。
間隔幾十秒,虞昭的雙臂就自動環上他的脖頸,盡心竭力地回應他的熱情,她甚至在邀約。
徐卿庭貼近她耳扣,戾聲喘:“不夠……”
像強勢的士兵理所應當地巡視着他的每一寸領地,亦像茹素許久,重新嗅到血腥味的猛獸,再也無所顧忌,隻想狠狠把人困在懷裡。
“我喜歡你,好喜歡你。”他再也不要忍。
“嗯~”她輕輕哼了聲,像房梁上隐匿的貓。
心無序地快要跳出胸膛,卻軟得卸盡了力,四肢又酥又麻隻能緊緊攀附着他,感受他的深吻淺啄,一點點腐蝕她,占有她。
這種激烈的失控,讓唇很快麻木腫脹,鐵鏽味彌漫在齒間。
吻,慢慢變得細密癡纏,若雨滴落身,輕盈又撩人。
能感覺到他的身體輕輕顫栗,似壓抑,似克制,最後徐卿庭側臉埋進她線條優美的肩頸努力平複着。
染上溫度的氣息,悄然在皮膚上散開。
虞昭卻緊盯着她,視線迫人:“想好再回答,你現在是我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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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正式錄制時,為了配合《沉鯉賦》宣傳,當期節目的主題是“夢幻仙俠”,所有嘉賓包括主持人,都是清一色的古裝打扮。
每個人扮演的角色不同,女二沈培青cos女娲後人紫萱,何昱則變身未貶下凡的天蓬元帥,衆人定睛一看徐卿庭,他穿一領青羅道袍,邁着斯文的四方步,手上拿一把新制的斑竹折扇,俨然就是那溫潤俊俏的“許仙”。
虞昭最知道他皮相惑人,自己則是作劇中裝扮,荼白曳地的羅裙上間色繡的绯紅魚尾,随着她腳步而遊弋飄動,配上烏發雪膚,明眸皓齒,一颦一笑都格外賞心悅目。
台下都是她的粉絲,主持人不過介紹她出場,應援聲沸反盈天。
“大家好,我是虞昭,在《沉鯉賦》中飾演錦鯉紅菱。”
“大家好,我是徐卿庭,在劇中扮演夜闌和墨逍。”
面對鏡頭,每個人營業的情緒和狀态,完美得無懈可擊,畢竟都是錄綜藝的常客,無論接梗,還是挖坑套路人的提問,駕輕就熟地賣賣關子,扯扯謊式地主動爆料。
觀衆盡興,節目組滿意,演員們也不痛不癢,你好我好大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