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其他人……
那就代表簡禮璟也不會去。
紀芸白莫名有些失落,卻還是附和的在群裡發些表情。
突然,譚橙橙發道:【那二叔呢,你二叔去不去?】
捕捉到這一行字,紀芸白凝神屏息,生怕錯過了什麼。
直到聊天界面跳出了宋池銘的信息:【應該去吧,要是忙的話可能就不去了。】
紀芸白眼神一亮,這麼說,簡禮璟還是有去的可能了。
莫名的,她的心髒突然咚咚咚的跳了起來。
群裡的宋池銘繼續問道:【怎麼,我二叔有那麼吓人嗎?(疑惑)】
譚橙橙連忙解釋:【不不不,不吓人,就是有個長輩在,會有點……放不開,你懂吧。】
宋池銘:【(流汗)我二叔不過才三十歲而已,要不是因為輩分的話,和我們也差不了幾歲,别那麼緊張。】
譚橙橙:【(調皮比耶)OKOK】
一切就緒,關上手機後,紀芸白開始收拾東西,她有各式各樣好看的裙子,自己買的,還有嚴穎買的,嚴穎是她的後媽,平時相處都挺融洽的,隻是有的時候嚴穎想要幹涉她個人的事情,她會覺得不滿。
正收拾着衣服,房門被敲響了,嚴穎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芸白,喝杯牛奶好睡覺。”
紀芸白停下手中的動作打開了門,剛開門就看到嚴穎慈祥且讨好的笑容。
見此,紀芸白對自己剛才的話也略感歉疚,雖然她依然不喜歡後媽幹涉她的事情,但剛才他的話還是說重了些,她接過了牛奶,微笑的點頭,“謝謝嚴阿姨。”又問,“對了,業成和以唯已經睡了嗎?”
紀業成和紀以唯是後媽嚴穎生的雙胞胎兄妹,是紀芸白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
嚴穎燦然笑着,“睡了,玩一天都累困了。”
隻是她頭上絲絲縷縷的白發,惹的紀芸白格外注意。
紀芸白父親紀東文創業,常常處理事情到半夜才回,家裡的大小事務也都靠後媽嚴穎撐着,但按理說紀家也不窮,嚴穎作為全職家庭主婦,也不會愁到年紀輕輕都長了白發。
可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她的一雙兒女都不是健康的兒女。兒子有認知障礙,女兒有唐氏綜合征。
她勞心勞力的将全部心思都花在了兒女身上,寸步不離的守着他們。
說實話,很多時候,紀芸白看着都會心疼這個母親。
“嚴阿姨,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我爸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
嚴穎點了點頭,又瞧見紀芸白屋内打開的行李箱,“芸白,你這是要出遠門嗎?”
紀芸白也沒打算隐瞞,“是,要去跟朋友出去玩幾天。”
嚴穎眼神一亮,“是池銘他們吧。”
紀芸白猶豫着卻還是點了點頭,主要怕她知道了又要亂點鴛鴦譜。
“那……”嚴穎一激動,差點要說出什麼,但又想到剛才紀芸白不開心的樣子,就改口說道,“那你們好好玩啊,玩的開心。”
紀芸白将牛奶放在桌子,沖着嚴穎笑着點了點頭,“嗯,好。”
話題結束,嚴穎便離開了,房門被關上,隻剩紀芸白一個人。
本來她是準備提前把行李收拾好,她向來都有是這樣提前準備的,可這次,她卻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她走到書桌前,用鑰匙打開鎖着的抽屜,抽屜裡有一個心型的鐵盒子,看上去年代已久。
拿出鐵盒子,她又坐回了松軟的床上,然後小心翼翼的将鐵盒子打開。
明明就知道盒子裡是什麼東西,可用眼睛看到的時候,她還是不由自主的心虛亂了起來。
那一聲一聲有力的心髒跳動的聲音都像是在宣告她的失敗。
忘記她,還是失敗了。
紀芸白從鐵盒子裡拿出了那張合照,是她和她母親唯一的合照。
照片裡的紀芸白才八歲,依偎在母親懷裡,笑盈盈的沖着鏡頭比了一個耶。母親恬靜優雅,穿着白色的高領毛衣,雙臂攬着懷中的孩子,似是摟住這一生的全部。
這樣一副畫面,任憑誰來看到,都會覺得是幸福一家,可偏偏不如人意,就在她十歲那年,母親和父親離婚了。
她的世界也就一下子陷入黑暗中。
紀芸白将照片又放回了鐵盒裡,然後将鐵盒鎖進了抽屜裡。她捏着鑰匙不知道該放在哪裡,放在哪裡都無法讓她平靜。
她總要忘記這一切,才能拯救自己。
猶豫再三,索性就把鑰匙直接丢進了垃圾桶,讓那段記憶慢慢消失,讓自己不再受其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