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語臉色有些蒼白,但神情也已經恢複鎮定,她也把剛才發生的事給宋玉講了一遍,提到阿念不同凡響的出場,以及她出現後就消失了的第三個鬼影,不管是聽的還是說的神色都變得有些複雜,不約而同向當事人看去。
阿念卻一副沉思着什麼的模樣,根本不看任何人,實則是在和系統讨論當下的局勢。
系統語氣有些困惑和不安,【宿主,你有沒有感覺這所學園裡的鬼和我們之前見過的鬼不太一樣?】
小系統還是很敏銳的嘛,這麼快就發現了不同,不過她肯定不能說是她覺得學園裡的東西不夠勁兒,手動又添了點設定,順帶給整個世界升了升咖位。
阿念這般想着,邊做出沉吟的模樣,邊整理自己因為奔跑而有些淩亂的長發,“我感覺到了,應該說那些東西可能比鬼更可怕。原劇情裡所有人可能都誤判了,這或許才是他們全軍覆沒的真正原因。”
疑問雖然是系統提出的,但真聽到答複後系統反而更困惑了,【宿主,什麼叫比鬼更可怕,難道剛才那些東西不是鬼?】
仔細想想,他們在過來的路上察覺到了一些東西的氣息,又發現對方行進的方向恰好與姜舒語他們的定位重合後,選擇了追逐,但這一路上他們并沒有看到那些東西的具體形态。
而如果姜舒語要是聽到了系統的話,那她一定會感覺更加悚然,因為她隻看到了一個影子,系統卻說那些東西,證明剛才這間房裡不隻是多出了一個黑影。
阿念,“也不能這麼說,隻能說鬼是它們的一部分,但卻不能說它們是鬼的一部分。”
倒是差點忘了,小系統到底隻是個誕生沒多久的新手統,所有的認知除了時空聯盟的培訓,也就來自和她去過的那幾個小世界,辨認不出她添加的東西是什麼也很正常。
阿念轉了轉漆黑的眼珠,也不等系統發問,露出恍惚與思索之色,“其實我現在還不太能确定我的判斷正确與否,隻是感覺那些東西與我記憶碎片裡一些存在的氣息很相近。但無論如何,事情肯定比我們最開始預想的要麻煩,我們一定不能大意。”
系統心中生出久違的緊張,猶似第一次跟宿主做任務,但更多的還是好奇和開心,【宿主,你的記憶已經不再是一片空白了嗎?果然你在慢慢恢複呢。】
阿念卻無聲一歎,“雖然我早就猜測自己大概不是個普通人,但記憶裡見識過這麼可怕的東西,還是讓我有點不安,我過去……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系統安慰,【别擔心宿主,無論你的過去發生了什麼,未來又會面對什麼,你始終是你自己。】
小系統還真是個天生的灌雞湯好手,主要是有一種近乎天真的爛漫,不過雖然愚蠢,但也确實可愛。
于是阿念又勾了勾嘴角,“最重要的是你會一直陪着我,對嗎?”
系統答得毫不猶豫,【當然。】
種種事情說來篇長,其實也不過短暫瞬間,兩方在各自交流線索時,薛情也檢查完了時雨的情況,不能說一無所獲,但确實一頭霧水。
因為薛情沒在時雨身上發現有陰氣殘留,按理說一般撞了鬼的人身上總會有陰氣纏繞。
難道隻是單純受到了驚吓引起的暈厥嗎?
刨除掉玄學因素,剩下的就是醫生的活了,雖然他确定時雨現在沒有生命危險,不過保險起見還是先離開吧。
這麼想着,薛情将平放在地的時雨拉起背在背上,“留在這也不是個事兒,先出去吧。”
他這話是對宋玉和姜舒語說的,至于阿念,樓下那個對視後,他就再也沒有多看阿念一眼,仿佛她根本不存在。
阿念也沒看他,隻是漠然倚在窗邊,半點也沒動彈的意思,“就怕我們出不去了。”
薛情腳步一頓。
姜舒語和宋玉都有些沒反應過來,無措的看着兩人。
“從出事到現在過去多久了?而且你們不要告訴我,你們到現在都沒發現直播攝影儀沒有跟拍你們。”
幾人齊齊一怔。
阿念挑了挑眉,“反正我的是進門沒多久就不動了,現在你們的也不見了,那就說明我們所有人的直播早就斷掉了。節目組又不是死在外面了,出了這麼大的直播事故,他們怎麼還不過來找我們?”
這話真如冬日裡澆在頭頂的一瓢冰水,幾乎讓所有人都是從頭涼到腳。
彈幕更是在短暫的停滞後,瞬間狂飙。
(草草草)
(孩怕)
(是啊,節目組的人是幹什麼吃的?怎麼還不動)
(啊啊啊啊啊我知道了,我終于知道哪不對了)
(瑪德,瑪德,我也明白了,這這這怎麼可能)
(又哪裡不對,我這一晚受了太多驚吓,求諸位有話就直說吧,别再一驚一乍的了)
(快說!!!)
(就是,沈念說她的直播攝影儀早就不動了,那我們從剛才到現在看到的直播是怎麼回事)
(而且我想起來了,她剛進去的時候确實停下來站了一會兒,然後她又回頭,就是她回頭的那個瞬間我好像發現了什麼,現在我終于明白了,我是看到了掉在地上的直播攝影儀!我怎麼才反應過來啊!)
(草,我也想起來了)
(我剛剛好像也看見其他人的攝影儀了,我也沒反應過來)
(卧槽,所以如果現在發生的真不是劇本的話,不是節目組有什麼其他的拍攝設備,那現在給我們直播的到底是什麼……或者說給我們直播的還是機器或者人嗎)
(我去)
(媽耶)
(那那那節目組其他人呢?他們不會先涼了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