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太子并非故意不見他的呢?
但現下她不打算告訴蕭顯清,等明日問問阮如安,如果是她記錯了,說出來反而不好了。
“可是我不需要你有多厲害,我會賺錢,我有很多的黃金,隻要你跟着我你就能一直活着。”頌宜看着蕭顯清的雙眼,“你知道嗎,在這三年裡,我每時每刻都在想你,可是你卻要把我推向别人。”
頌宜擦了擦眼淚,“我可以說完白日裡沒說完的話嗎?”
她自顧自的開了口:“我心悅你蕭顯清”
蕭顯清聽了她的話,隻覺得胸腔震動的厲害,他原以為他的默默後退不會對她造成太大的傷害,但事實上,她已經很傷心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看着她不開心的樣子,上前一把抱住了她,“對不起阿浦,我确實是個懦弱的人。”
他不想後悔,但也不想讓頌宜後悔,開口道:“我如今這般模樣,沒有辦法給你承諾,也沒有辦法像蔣二公子給你穩定的未來,阿浦,你願意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像之前那樣照顧你,在我有限的生命裡,盡我最大限度的保護你嗎?”
頌宜聽了,眼淚越落越多,蕭顯清感覺到胸前的袍服被她打濕,手忙腳亂的擦掉她的眼淚,蕭頌宜難得見蕭顯清這般,忍不住笑了出來。
蕭顯清見她破涕為笑,這才放心,溫熱的唇靠近她的額頭,一個柔柔的吻落下。
晚上滅了燭火後,蕭顯清想起兒時的頌宜,勇敢、機靈,蕭家的長輩也很喜歡她,那時候小,對于多了一個像跟屁蟲一樣的妹妹,起初他是不太情願的,但是頌宜卻很喜歡粘着他,慢慢的他就習慣了。
後來父親戰死,母親随他而去,他便去了安西府,那是離長安很遠的地方,他離開的那日,頌宜滿是不舍,但蕭顯清答應她三日便寫一封信,頌宜才露出了笑。
又是什麼時候才明确心意的呢?
大概是在安西府邊鎮的某一個夜晚,那晚五千突厥人夜襲邊城,當時城中的兵力被調去另一城裡,隻留了六百人。
他匆匆寫好要寄給頌宜的書信,隻是還沒寄出,城門便響起了尖銳的哨聲,随之而來的是震耳的馬蹄聲,他隻能将信揣在懷裡,拿起長槍出城迎敵。
他沖出城門殺出了一條路,不幸的是被刺中了右肩,從馬上掉了下來,站起來後又和突厥人厮殺在了一塊兒,但敵人太多了,就在他覺得那封信可能要成為他給她的訣别書時,援軍來了。
那晚,軍醫給他包紮着傷口,他望着無垠的星空,隻覺得活着真好,隻是她不在身旁,十分的想念她。
他才意識到,他對頌宜的情感不一般。
在他原打算等到平複安西府的突厥兵後,便請祖父替他說親,可惜後來的一切發生了,一直在背後跟着他跑的女孩兒長大了,能夠獨當一面了,她冒着生命危險替他求情,又在他死後為他收集渾天十二卷,蕭顯清心中隻覺得酸澀。
好在現在一切都來得及,她沒有嫌棄他的落寞,而是朝他敞開一切包容他,蕭顯清猜想,或許前世他做了什麼好事,才能得到她如此的偏愛。
那一夜,頌宜心中的石頭終于落下,第二日早早就醒來了。
她寫了封信約阮如安去寺中燒香,又問找來烏飒,詢問他博圖的消息。
在宛陵時,她讓博圖到了瀚海府後記得寫信給她,告訴她消息,眼下已經過了近十日了,卻一封信也沒未曾收到。
她以為博圖有給烏飒寫信,沒想到烏飒也不知道他的蹤迹。
隻是沒想到壞消息來得如此之快。
封律元今日從國子監中回來,提到了瀚海府,“突厥已經打到了木吐海了。”木吐海是瀚海府的最後一道防線,如果木吐海被拿下了,整個瀚海府就危險了。
頌宜想起來,之前溫陵掌櫃的查到的信息,那第十二卷的主人在瀚海府南邊的雲都做縣令,而木吐海在瀚海府的最北邊,短時間内雲都不會有危險,可是不知為何一直沒收到博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