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也在。”懷夕頗為驚訝,爾後心下一喜,“正好那就拜托青松……”伺候侯爺服藥了。
懷夕話還未說完,青松卻覺一道森冷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登時抖了三抖,心下了然,忙搶白道:“勞煩夫人照看侯爺,屬下先行告退。”
說罷,便一刻不停地往外退去,瞬間消失在懷夕的視野中。
“怎麼跑得這般快?”懷夕暗自嘀咕,卻聽川柏輕咳兩聲,忙端着藥碗過去了。
懷夕雙手捧碗,把藥遞過去。川柏就着她的手,拾起湯匙,卻忽然不知怎的,手臂抖了抖,又無力垂下。微微擡起的湯匙落回碗中,濺起淺淺水花。
“怎麼了?”懷夕驚道,放下碗抓過男人的手臂細細查看。
川柏任由她擺弄,見她實在擔憂,出言安慰道:“老毛病了,不礙事的。先前手臂受過傷,後來好了,隻在刮風落雨時會有隐痛。這幾日不知怎的,有時使不上勁,過幾天應該就好了。”
懷夕這才想起來,川柏手臂有舊傷,這傷還是她給治的。
當初傷口深可見骨,差點廢了川柏的一隻臂膀,就算治好了,仍然還有些小毛病遺留。如今應是有少量毒素殘存在他手臂的經脈中,在加上遺留的暗傷發作,所以才會使不上勁。
懷夕伸手揉了揉川柏手臂上的穴道經脈,上下揉捏按摩一番,問道:“這樣,可曾好些?”
“好些了。”感受着手臂上輕柔的力道,川柏暗暗歡喜,又得寸進尺道,“若是夫人每日都能給我按上一按,便更好了。”
川柏的目光炙熱如火,懷夕抵擋不住,低着頭假裝認真按摩,嘴上卻推脫道:“我之後會将此法交給青竹,讓他每日給侯爺按一按,他力氣大,效果更好。”
川柏瞧見懷夕烏發中藏着的白玉小耳逐漸轉成胭脂色,心情頗好,也不再逗她,從善如流地點了頭:“也好。”
懷夕松了口氣,感覺按得差不多了,便停下手,看着川柏,神色認真:“侯爺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都一并說出來吧。”有些小毛病,光靠診脈是瞧不出來的。
川柏仔細想了想,除了手臂使不上勁,還真沒有地方不妥。不成,還是得找一個地方出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良機!
他裝模作樣地思索片刻,忽然抓着懷夕的手捂上心口,說道:“有時心髒會跳得很快,很久都不能停歇。”
手忽然被男人握住,貼上那個地方,懷夕猛然心頭一跳,爾後就被他的話吓住,忙凝神感受手心的動靜。
不知是因為她的心太亂,還是因為衣服太厚,她沒有感受到心髒的跳動,悄悄用力按了按,隻覺得手下一片堅硬。
“我可以,聽一聽嗎?”懷夕無法,大着膽子問道。
川柏自然求之不得,伸開雙臂,懷抱大敞,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樣。
懷夕無意識地咽了咽口水,側着身子慢慢靠了過去,耳廓貼上帶着男人體溫的外衣,她終于聽到了如雷般的心跳聲。
“怦怦,怦怦,怦怦……”一聲一聲,聲聲入耳。
“咚,咚咚,咚咚……”這是懷夕自己的心跳,不知何時也漸漸加速,跟上耳邊的節奏。
在懷夕看不見的地方,川柏垂眸看着懷裡人烏黑的發頂,露出得逞的笑意。手臂緩緩收緊,溫香軟玉便抱了滿懷。
聽着耳邊的二重奏,懷夕越發臉熱,怕被川柏發現異樣,動了動身子,想從川柏懷中退出來,卻發現腰間不知何時,纏上一隻有力的手臂,讓她逃無可逃。
“侯爺,這……這不合規矩。”懷夕掙紮道。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哪裡不合規矩?”川柏壞心眼地伏在懷夕耳邊,明知故問。
懷夕被耳邊的吐息激起一陣輕顫,後知後覺,自己被耍了:“你!你騙人!”
“沒有啊,你聽,确實很快。”川柏耍着無賴,把人抱得更緊。
耳畔的心跳聲越發清晰,懷夕的臉色也越發像煮熟的蝦子,她不再掙紮,待在川柏懷中,用僅存的理智結結巴巴勸道:“先……先放開我,該……喝藥了。”
川柏知道再鬧下去,人要吓跑了,心裡雖是百般不舍,終是松開桎梏。
懷夕得了空,忙往後退,終于覺得呼吸順暢。雖然想轉身就跑,但被川柏如狼般的目光緊緊盯着,她懷疑自己若是露出半分要逃的迹象,不出一步,定會被抓回去,再不得自由。
掐了掐指尖,懷夕定定神,重新端起藥碗,遞了過去。
川柏不動,隻舉了舉自己的手,笑得邪肆:“我手使不上勁,勞煩夫人受累,喂我一回。”還不忘給自己謀福利。
懷夕的臉頰又紅了幾分,像個熟透的紅蘋果。她沒有說話,默默看了眼川柏,隻挑起湯匙,舀了勺藥,遞到川柏嘴邊。
川柏張嘴飲下,沒再鬧騰,隻是那道頗具侵略性視線如影随形,瞧得懷夕臉紅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