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就是瘋了,被你們逼瘋的。所以,你們所有人,都要跟我一起下地獄!呵呵呵……”孟語嫣笑聲如銀鈴般清脆,在這寂靜的夜晚,卻無端滲人。
她已幾近瘋魔。
良久,待她笑夠了,才拍了拍懷夕的肩道:“别想着拖延時間,我特意選了個最僻靜的角落,在這裡,沒有人會打擾你們的。你也該體會一下,那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滋味兒!”
她的聲音如小女兒撒嬌一般輕柔,但在懷夕耳中,卻如惡鬼索命一般可怖。
說完這句話,孟語嫣便徑直離開了。
餘下二人對視一眼,呲着一口黃牙,□□着步步靠近:“小美人,不要怕,讓哥哥們好好疼疼你,嘿嘿嘿……”
“……且慢!”懷夕靠着牆踉跄站起來,幹幹扯出一抹笑,咽了咽口水,強忍着害怕道,“好哥哥們,殊蘭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可否應允?”
“妹妹嘴真甜,但我們可不能放你走。”其中那個比較壯實的那個男人油嘴滑舌道。
“不是這個。殊蘭知曉眼下成了籠中鳥,已然是認了命,求的是旁的事情。”懷夕顫着聲垂着眼解釋道。
“還挺識時務,說來聽聽。”兩人暫且停下腳步。
懷夕卻忽然有些扭捏,紅着臉,半晌才道:“殊蘭自小體弱,哥哥們又如此威武,若是二人同來,我這身子骨怕是遭不住,所以特地求求哥哥們,憐惜憐惜殊蘭,一個個來,可以嗎?”
懷夕越說,聲音越小,最後細若蚊吟,話語間皆是女兒家的羞态與窘迫。
那兩人哈哈一笑,眉宇間皆是意味深長的了然,見懷夕表現得如此乖巧,也不介意給她些甜頭。
“好,便依你,我先來!”矮瘦些的那個大聲喊道,一邊上前來,一邊猴急地解着褲腰帶。
壯實些的上前,一腳把他踹到邊上,罵道:“龜孫!一邊去,當然是老子先來!”
“我先來,孟小姐先找上我的!”
“我先來,人是我抓回來的!”
“我找的藥!”
“我踩的點!”
“……”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懷夕冷眼瞧着,惡心得想吐。最後,卻不得不站出來打圓場:“不如,我們來玩個遊戲。哥哥們用黑布蒙上雙眼,我在屋裡藏着,誰先抓到我,誰就先來,如何?”
壯實些的那人兩眼一眯,厲色拒絕道:“不成,若你趁機跑了怎麼辦?小妹妹,可不要想着耍花招哦!”
懷夕連連讨饒:“冤枉啊,哥哥們,你們把房門一鎖,鑰匙帶在身上,我不就出不去了。再說,我的手還被綁着呢,難不成哥哥們兩個人加在一起,還對付不了我這被綁的弱女子?”
矮瘦些的經不得激,當即喊道:“去,别聽他的,我就覺得這法子很好,哥哥我同意了。”又往旁邊瞟了眼,陰陽怪氣道:“某些人啊,怕這怕那的,跟個娘們似的。”
“你說誰是娘們!”壯實些的那人怒道。
“誰不敢,誰就是娘們。”矮瘦些的繼續挑釁。
“老子同意了,閉上你那臭嘴!”壯實些的惡聲惡氣道,威脅性地向對方揮了揮沙包大的拳頭。
矮瘦些的立即噤聲,不敢再惹他。
兩人用銅鎖将房門鎖上,鑰匙交由壯實些的男人保管,又各自用布蒙上了眼睛,在原地等待着。
“妹妹啊,你藏好了麼?哥哥快等不及了。”矮瘦些的男人迫不及待問道。
“快了快了。”懷夕敷衍道,幾下将手上纏着的麻繩丢下,輕手輕腳走到壯實些的男人身邊,将一直藏在手心裡的東西往他身上一扔,靜心默數三個數。
三息後,随着“砰”的一聲,壯實些的男人直直向後倒在地上。
“怎麼了?”矮瘦些的男人聽見聲響,擡手想摘布條,卻被懷夕制止。“摘了布條,就算認輸,哥哥難道要将殊蘭拱手讓人嗎?”
矮瘦男人聽着這話,骨頭都酥了,忙放下手,道:“當然不是,你是哥哥的心肝兒,才不會讓給那死鬼呢。隻是剛才那聲響實在是太大了,哥哥就是問一問。”
這麼大體格子直接倒地,聲響能不大麼?懷夕腹诽道,嘴上卻說:“方才是那壯哥哥走路不注意,撞到桌子了,哥哥不必擔憂。”
邊說,邊從壯實男人身上召回小白,又如法制炮地,将這白毛蜘蛛放到矮瘦男人的身上。
不多時,矮瘦男人又緊跟着倒地不醒。
懷夕暗暗松了口氣,收回小白,從壯實男人胸前摸出銅鎖鑰匙,開了鎖後匆匆離去。
因為孟語嫣選的位置實在僻靜,一路上也沒遇上什麼人,一切還算順利。
可往前穿過幾個小院後,人便漸漸多了起來。懷夕難免有些力不從心。
她小心避着人,一通亂走,竟來到一處花園中。兩個小丫鬟迎面而來,懷夕不得不閃身躲進一旁的假山中,待說話聲遠去,她才悄悄轉出來,正要松口氣,卻不小心撞到一人。
擡眼一瞧,那人赫然就是孟語嫣!
懷夕不禁後退幾步,腦中隻閃過一個念頭:天要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