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
待沈長修站穩,看着手裡抓着的那塊爛木頭,眼角抽了抽,表情從不自然,變成極其不自然,苦楚哀嚎:“這,什麼狗屁穿越劇情?!這尼瑪讓我怎麼活!”
「等等,剛剛那女人叫我什麼,修兒??」
他神色慌張,扭頭大聲問:“娘,我叫什麼?”
彥兒嘴快:“少爺,你是病糊塗了嘛,你叫沈長修啊!”
“什麼?!”沈長修一臉遭雷劈後的懵逼加無語。
「我從現代沈長修穿到了古代沈長修身上?!還是芝麻小人物,曆史書上甚至都沒名字的那種!這是什麼百轉千回劇情!」
「我踏馬褲子都脫了就給我看這??!!」
不行不行,好好的怎麼就到現在這裡了……沈長修原地抓狂不已。
苗叢蓮以為兒子不适,連忙過來攙扶。
沈長修倒吸了一口涼氣讓自己冷靜,緊斂面色,指着院子裡的境況不甘心問:“娘,咱家、咱家這是怎麼了?别告訴我咱這是被抄家了啊!”
彥兒又嘴快:“夫人與世無争,加上少爺你身體不争氣得了這傳染的病,老爺早就不來後院了,我們這個破院子早就從侍郎府隔絕了!”
“……”沈長修大體上了解了,他看了眼自己旁邊的那個娘,蹙眉心道:唉,如此寡淡無欲無求的模樣,男人能來才怪!明明臉蛋還挺标緻,收拾一下還是美少女呢!
美……
想完,沈長修突然想到了什麼,見院中有一口水缸,撇開苗叢蓮,他快速撲了過去。
下一秒,隻見那平靜的水面裡,忽地映出一張年輕的臉……
俊朗飄逸,膚色白如冬日的一層薄雪,五官精緻優越無可挑剔,勾翹的眼尾激滟着勾人的桃色,身段纖細修長,像是霜粒揉搓過的玫瑰花枝,夾雜着幾分清冷的破碎感,四天月一般清冷惹人憐,隐隐帶着的一絲病嬌之态愈發楚楚動人……
「我靠!這個沈長修竟然如此貌美如花!」
「隻知道書裡說冷寒十好看,沒人告訴我,沈長修踏馬也長的如此驚豔啊!連我自己都被美哭了!」
沈長修崩潰的心終于有了一絲絲慰藉,他揉着自己嫩滑的臉蛋:想必連毛孔都沒有的!
沈長修撐着缸沿,仰起頭喟歎:看來現在這個沈長修,就是個宅鬥的犧牲品,母憑子貴,肯定是有人想打壓苗叢蓮,所以就下毒加害他的兒子!
想完,沈長修扭頭看了看身後的兩人:苗叢蓮應該不會有問題,所以,這個潦草丫鬟靠譜不?
……
沈長修從茅廁裡出來,見四下無人,趁機閃進旁邊的棚下,還有剛剛煮藥的藥渣,他仔細翻開了一辨,以他紮實深厚的專業技能很快得出結論:果然這藥方就是慢性毒藥啊,久服讓人昏沉,精神萎靡。
遂快速将旁邊庫存的藥,帶毒性的那些藥材大體挑了些扔去草叢裡。
他走進房,背對着她們端起藥踱步到門口,偷偷将藥倒進花盆裡,這才抹着嘴角回身過來,将碗放下,不動聲色:“我這藥方是誰給開的?”
彥兒一臉淡然,徑直道:“是呂管家給找的大夫開的。”
沈長修打量着她的表情:沒有一絲停頓與踟蹰,流暢、自然、還夾着些不耐煩!嗯,不像是撒謊的樣子,她,應該沒有問題!
沈長修連忙伸着懶腰轉移話題:“娘,今日天氣十分好,我感覺身體也健碩了不少,我想出去走走。”
“出去?!”彥兒進來,陰着臉炸呼,“少爺,你糊塗了?!這沈府的大門就不會讓你這個病痨通過的,你忘記我們的小院門早就被封死了!”
“封死?!竟如此過分!”沈長修簡直不敢相信,“這不就是非法囚禁嘛!”
他直沖沖走到門口敞開大門,刹那間,沈長修倒吸一口寒氣,雙眸瞪大若銅鈴!
果然,隻見門外一道砌起來的牆将大門死死堵住,隻留了一個小窗戶,供他們傳遞日用品。
沈長修原地傻眼,瞅着牆頭上長出的雜草驚愕:“你們…你們都多少年沒出門了?!”
彥兒走來淡然道:“也不是完全不能出去,但出去得跟管家報備,他會給準備梯子讓我們爬出去的。”
“爬出去??”沈長修一臉驚出天際,“這也太沒有人性了吧!”
彥兒見他如此,直截了當:“少爺你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你這次病的有些嚴重啊,是不是沒幾天活頭了?”
沈長修對着跟前這潦草丫頭十分無語,但又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畢竟自己來了,他的真病癱少爺可不是真的死了嘛!
面對這四周高聳若牢籠的院牆,以及周遭落魄的景象,沈長修忍不住哀呼出口:“老天絕我啊——”
話音剛落,頃刻間,天空忽然黑雲壓頂,眼瞅着一場大暴雨即将到來!
沈長修到嘴邊的話戛然而止,忙擡起手指堵在嘴巴,眼珠子顫了顫,僵在那裡:我靠!我犯啥忌諱啦?!
苗叢蓮站在屋檐下招呼:“彥兒,快扶少爺回來,要下大雨了!”
“哦,”彥兒說着就抓起沈長修往屋子裡拽,結果他們前腳剛走進屋檐下,天空閃電頻頻,身後随即就傳來“咔嚓!”一聲巨響,接着一道巨大閃電裹挾着從天而落的白光,劈在了院子裡的一棵大樹上。
“咔——”
大樹應聲而倒,斜傾倒在旁邊的高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