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修心道:大意了!讓他看到了我的臉,關鍵不能讓人注意到此處,畢竟那邊牆角處長時間被自己踩踏,很容易暴露自己離開後院的事!
情急之下,沈長修顧不得耽擱,連忙将那人背在身上,準備轉移,走了幾步,又回去将地上的血迹隐藏幹淨。
“你還挺細心……”突然耳邊傳出了一陣細若遊絲的稱贊聲。
“我擦!”沈長修終于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是小強化身嘛,生命力還真是頑強!”
“往東走,穿過後面的樹林,一直走……”耳邊處傳來的聲音愈發輕飄。
沈長修也顧不得跟他計較了,就聽着他的指揮,一路哼哧哼哧小跑。
此時西邊的太陽眼見着緩緩滑下,沈長修有些心急,算算時間,房裡的人也該要醒了,于是沒好氣問了句:“還要多久!”
沒有等到後面的人回答,又走了幾步,依稀瞥見了前面層層枝丫間露出了房屋的輪廓。
沈長修停下腳步,颠了颠後背上的人:“欸,醒醒,是不是前面?”
那人這才漸漸睜開眼睛,虛弱道:“對…就…是那個道觀。”
沈長修确定好,這才加快了步伐,不消片刻,就來到了一座破敗不堪荒廢的小道觀門口。
他一推門,那道觀門“嘭——”瞬間往裡倒下。
“我去!到處都碰瓷!”吐槽完直接踩在門闆上就進了道觀,
見旁邊有間側房,沈長修快速鑽進去,三下五除二将那人放在了床上。
“嚯~”他擡手抹了抹額上的汗水,如釋重負,對着床上的人喝道,“好了,我将你送回來了,你也不需要謝我,别拖累我就行。”
沈長修正要離開,突然見躺在那裡的人,一臉猙獰難受的表情,昏迷不醒。
醫者父母心,看着如此難熬的病人,沈長修頓時有些不忍,于是俯身探查:其額頭發燙,腹部傷口感染,手筋腳筋若是不立馬接上,怕是得廢了……
他有些着急看了看窗外的光線:“時間來不及了!暫時隻能先給他簡單處理下。”
……
忙碌了好一通,将他傷口處理包紮了一番,沈長修晃了晃他:“醒醒,醒醒。你忍着别亂動,我回去找些器具來,晚點幫你做手術。”
說完,沈長修準備轉身,突然想到什麼:“手術……我擦!自己可是個把脈的中醫!在現代都沒有做過的,能行嘛!”
沈長修走出了道觀,順便将倒地的門闆給重新扶正咯。
見時間來不及,沈長修迎着落日,快速哼哧哼哧往回跑。
待到牆外,這才沈長修學乖了,先是蹑手蹑腳打量周圍情況,沒有發現人影,這才熟谙的翻牆而入。
結果,一進到裡面正一臉僥幸地立在牆根,屋裡的彥兒正打着哈欠走出來,嘴裡喃喃:“最近白日怎麼老是發困呢?”
說完,兩人四目相對!
沈長修來不及閃躲,石化在牆邊。
彥兒滿臉愣怔:“少爺,你怎麼站在那裡?”
“哦,我、我出來方便,”沈長修說完,打了一眼苗叢蓮緊閉的房門,想着她應該沒醒。
彥兒似乎抓到了什麼關鍵,扯着大嗓門擡起手指責他:“有茅廁不去,你站在牆角方便?!少爺你不能如此不講究!”
我~~~~~擦!
“……”沈長修一陣恍惚,随即暗暗反駁道:你才不講究!
“少爺,你手上怎麼有血啊!”彥兒猛一聲大叫,随即快步走過來,眼神掃到他肩頭,駭然,“肩膀上也有!”
沈長修這才反應過來,應該是蹭到剛剛背的人身上血了:“哦,咳得厲害,咳出血了。”說着又假意咳嗽了幾下。
這時,苗叢蓮的房門快速被打開,她見狀忙不疊迎過來:“修兒,你怎麼不在屋裡躺着?”
沈長修邊咳嗽着邊擺手:“娘沒事沒事,我就是想起身活動下。”
兩人将他攙扶進屋子裡。
苗叢蓮見他一身汗,還以為他冒冷汗,忙對彥兒道:“快去給少爺熱藥,”
又喝藥!
好在沈長修已經将廚房庫存的藥,帶毒性的那些藥材去除了。
不多時,彥兒端來的藥,沈長修就當成有顔色的苦味飲料大口咕咕喝下。
忙乎了那麼久,他确實渴了。
喝完就躺下去:“娘,我困了。”
他确實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