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修憤憤去井裡打水,結果那垂下井裡的水桶仿佛灌了鉛一般重,好在現在體内真氣充盈,蠻力十足,沈長修雙手努力拽着繩子一把一把拖上來。
他終于将下面的水桶提出來的那一刻,“呃?!好像有什麼東東!”于是伸頭一瞧,待看到裡面的東西,沈長修渾身一軟,大聲尖叫:“哇——”
水桶上竟然挂着一個被水泡浮囊腫了的人!慘白慘白的人!
“啪——”
水桶重新掉入井裡。
沈長修趔趄在地,朝屋方向慌聲叫罵道:“臭道士!你坑我!這、這這怎麼有個屍體?!!”
結果,下一秒,屋裡就傳出丘遊淡然的吩咐聲:“将他撈出來!”
“……撈出來?!撈你個大頭鬼啊!”沈長修無語至極,但罵罵咧咧了半晌,也隻得照辦。
片刻,屍體撈起來放在地上,沈長修走去門口,朝屋裡的人一撩眼皮:“你幹的?”
丘遊眨了眨眼睛,故作無辜:“我說他失足掉下去的你信嗎?”
沈長修再次扭頭,詫異連連看着那屍體脖子上赫然在目的緻命傷口,一閉眼悶下一口惡氣!沈長修懶得跟他扯,不耐煩道:“你現在讓我将他撈起來是要幹嘛?!”
丘遊揚了揚下巴吩咐道:“去葬在後院!立個牌,就說你娘剛剛入土為安了!”
“哈?!”沈長修滿臉布滿無語加詫異。
丘遊卻再次面色強硬着揚了揚下巴,示意他照做。
沈長修雙手一攤,直接撂挑子不幹了:“我不!”
丘遊的聲色忽地變得陰寒起來:“那不然……就将你的母親請來小住吧。”他總能用最輕飄的語氣說出最讓人毛骨悚然的話。
“……靠!”沈長修連忙起身,嘴裡罵罵咧咧,麻溜收拾屍體,挖坑刨土。
丘遊用十分寬慰的口吻道:“九兒,你也不必委屈,衣食父母也是父母,幫他收屍不虧,畢竟他會給你帶來你想要的。”
正累到哼哧哼哧喘氣回來喝水的沈長修,驟然一個恍惚,片刻眼珠子一滾,剝殼去骨,才明白他話裡的精髓,于是微微露出一絲絲期待:“你的意思是,他…有錢?”
丘遊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沈長修正要繼續詢問什麼,隻見丘遊面色深斂,身型僵直不動,随即快速道:“噓!他們來了!”
沈長修見他如此嚴肅,知道是東廠的人來了,一時間慌了爪子急問:“啊,來了?!那可怎麼辦好?”
丘遊快速囑咐:“背我去三清殿!”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背他了,沈長修二話不說,将他架上後背,按他說的将他背進三清殿。
丘遊拍了拍他肩膀:“去神像後面。”
沈長修麻溜走到後面,隻見丘遊按動一下上面的石塊,立馬出現一道暗門。
沈長修一頓,不多問,便俯身進去,裡面隻有一張單人床,沈長修将丘遊放下。
丘遊道:“你去吧,别緊張,”
“嗯!”沈長修點了點頭,便快速離開。
結果,他剛從三清殿出去,就見到道觀門口圍來了四五個守衛。
他緩了緩面色,大大方方走出去,并未看到那略腮胡肖長虎。
沈長修朝前拱拱手:“幾位官爺,這是?”
“你是何人?看模樣并非道士,為何在這道觀裡?”領頭人中氣十足質問。
沈長修恭恭敬敬:“在下溫熱九,幾年前才來上京城落魄至此,留宿在這道觀裡,一直住在此處。”
領頭的仔細打量了一番沈長修:“可曾見過什麼可疑人來此?”
沈長修道:“自從老道士走後,隻有我一個人在此,并未有其他人。”
領頭的仔細蹲下看着院子裡最近留下的腳印,探查之下,又目測了沈長修腳下的靴子,的确隻有一個人的腳印。
幾人進了院子,就是四處搜查,片刻都搖頭出來。
領頭人道:“若是有,記得去衙門彙報,有賞。”
沈長修嘴賤:“官爺,你們要找的是何人啊?可是窮兇極惡之人?”
領頭人眼角一抖:“對,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所以你小子小心點!”
“啊?”沈長修假意慌張,“官爺能不能派個人守在這裡,在下一個人住在這裡不安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