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來!”彥兒幫沈長修綁了個高高的馬尾辮,纏上紅色綁帶,俏皮又陽光,耳鬓邊随意垂下的兩縷碎發,盡顯其柔美撩人。
待侍弄完,彥兒垂下頭湊近他臉前,眨眨眼,一副羨慕的神色,“少爺真好看,膚白貌美,簡直百看不厭啊!”
正說完,苗叢蓮忽然踏步進來,彥兒挺起身,嘴快:“夫人,少爺要帶我去聽曲呢,你要不要一起?”
苗叢蓮笑了笑:“哦,我說你這嘴角都快撇上耳朵根了,原來有這好事呢。”
沈長修起身走到苗叢蓮跟前:“娘,要不要一起?”
苗叢蓮仰起頭幫他整理了下衣領,溫和說着:“娘就不愛湊熱鬧,”接着掏出一隻錢袋遞給他,“修兒,既然重活一次,就好好享受生活,别悶在家,就好好出去玩樂,把你之前拉下的都統統給補回來!”
沈長修接過錢袋愣了愣,
「我擦!這個娘還真是思維超前啊!」
今日的沈長修一身寶藍色外杉,映得本來白淨的肌膚愈發光澤奪目,臉上無遮無攔,俊逸灑脫,他揚聲作揖:“嗯!謝謝娘!”
甩着手裡的錢袋子,擎着一臉天真無邪笑容,沈長修将一個纨绔形象大大方方演繹出來,他帶着彥兒大搖大擺走出沈府。
結果被那柳二娘不遠不近瞧見,正欲快速避開,又忍不住望了一眼又一眼,半晌,眼眸猶疑,嘴裡念叨:“嘿,别說,這野猴子收拾好了,還挺人模鬼樣人畜無害的,嫩的跟朵花似的,都能掐出水!”
旁邊的丫鬟一臉花癡點頭:“是啊,以前覺得大少爺好看,這如今跟三少爺一對比,瞬間暗淡了不少!”
頃刻,反應過來的柳二娘白眼一翻,語氣刁鑽:“切!再好看也是隻登不了台面的野猴子!”
丫鬟忍俊不禁。
~
走在街上的沈長修故意不好好走路,一副吊兒郎當大步甩着水袖,直奔倚闌珊而去。
進門右側售票處,沈長修身體懶散斜靠在櫃台上,一手繞着耳鬓發絲,面容倨傲,将銀子往台上一擲,故意誇張扯着嗓門道:“老頭,來兩張廳堂票!”
老齊顯然絲毫沒有認出面前的人來,隻當是尋常客人,滿臉攢笑,利索接過銀子遞過票:“欸,好來,客官拿好裡面廳堂空位随便請!”
「這老齊可以啊,上班時間嚴陣以待,老闆不在也沒偷懶打個盹。敬業!」
往裡走得時候,沈長修擡頭環顧一周,才發現蹲在角落裡的小汪,也是瞪着一雙萌萌狗子眼,默默注視下面,手裡拿着畫筆,做好人形攝像頭的職責。
「瞅瞅,自己果然慧眼識珠,招的都是如此優秀的好員工啊!滿意!」
沈長修頓覺十分欣慰。
待落座後等待開場之際,沈長修突然想到原身,好奇他之前是個怎麼的人,便歪頭問彥兒:“彥兒,你覺得你少爺我跟之前最大的區别是什麼?”
彥兒正雙手捧着茶盞吸溜着茶,略一琢磨,心直口快:“嗯,之前的少爺你……安靜,喜歡讀書,悶聲不響,除了咳咳咳,嘿嘿,現在的你,活潑的像隻撒歡野猴子!哈哈哈。”
彥兒說着笑的肆無忌憚!
沈長修手交叉抱在胸前,左手伸進右胳肢窩,右手伸進左胳肢窩,神情怪異,眉毛一隻向上一隻向下,眼睛瞪得很大,嘴巴抿成了一條線:“野猴子?!你這丫頭……少爺我真是白疼你了!!”
“略略略!”彥兒百無禁忌笑着。
白日來聽曲的人果然不是特别多,三三兩兩,廳堂座位連一半都沒有坐滿。
沈長修之所以用客人的身份,主要是想來幫西櫻捧捧場,讓小丫頭壯壯膽,畢竟第一次登台,這樣夜場人多的時候才不至于露怯。
他剛端起一盞茶,就見門口的老齊在跟來人熱絡聊着。
沈長修定睛一瞧,見那公子豐神俊朗,超塵脫俗:“靠,子都!他怎麼來了?!”
說完,這才下意識摸上臉:如今不戴面具,也不知道這家夥能不能認出我來!
略顯心虛的沈長修為了掩蓋身份,幹脆将茶盞放下,接着将自己慵懶纨绔的姿态做的愈發誇張,直接将整個身體葛優躺癱軟在椅子上,兩條胳膊誇張的撐開。
彥兒忍不住瞥了一眼,白眼翻上天,接着有些嫌棄的往旁邊挪了挪。
沈長修朝她觑了一眼,笑聲念叨:“嘿?被這潦草丫頭給嫌棄了!”
子都走來,好巧不巧就走到沈長修隔了一個的位子那裡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