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修挑了挑眉梢:“既然讓我遇到了,我會盡力幫他!”随即将迷藥的解藥遞給老齊,“給他灌下去。”
待一碗解藥下去,不消片刻,那人就緩緩睜開了雙眼,隻是見外面光線強烈,他下意識擡起胳膊阻擋住臉,下一秒就準備往地洞裡跑。
小汪一把将他緊拉住:“哎?你跑什麼?”
對方蜷縮着腰背,依舊用胳膊死死遮住臉,見跑也跑不得,于是噗通下跪,一副慘兮兮哀求:“各位老闆,我錯了,放我走吧,不然我必死無疑啊。”
小汪一臉意外:“嘿?你跪的倒是利落啊。”
沈長修坐在旁邊,翹起二郎腿,聲色沉穩厚重:“起來說話!”
對方一聽他的聲音,猛然反應過來,起身對着他急速道:“哎哎,你就是玉面公子!我可愛聽你唱曲了,一聽你的曲,就讓我心情極好。”
沈長修悠悠道:“哦~所以你就是為了來聽我的曲,這才挖了地道?”
面對玉面公子對方似乎沒有那麼驚恐了,胳膊也漸漸落下些,露出一雙灰撲撲不安的眼眸,嚅嗫着:“嗨,我就是活在地下的,去哪裡也都是走地道,不過這麼久,也就隻被你們發現這一次!”
沈長修起身走到他跟前,微微俯下身,将他胳膊緩緩壓落下去:“你這是病!得治!”
對方眼眸一閃,整張臉布滿詫異:“啊,病?可我們家世世代代都是生活在地下的。”
沈長修:“因為你家世世代代都有病!”
對方:……
沈長修意識到自己的直白,于是聳聳肩解釋說:“哦,我的意思是這是遺傳病!”
老齊見對方愣在那裡,忙不疊說:“嗨,你這遇到我們老闆,可算是燒高香了,他不光唱功了得,那醫術也是十分厲害啊。”
對方一聽,灰撲撲的眼眸攢動着驚詫,雙膝再次噗通一下跪地,一副誠惶誠恐:“啊,我這病真能治?”
沈長修連忙将他攙扶起,和善說着:“若說治愈嘛……有難度!不過,你應該也發現了你的世世代代都活的不長吧,”
對方狠狠點頭。
沈長修一臉溫和:“所以,我可以幫你最大限度的控制病情,能幫你延長壽命!”
對方聽聞這話,斑駁的臉上露出巨大的欣喜:“啊,真的嗎?那太好了,謝謝老闆。”
沈長修正襟跪坐,随手端起旁邊的茶碗,用茶蓋刮了刮浮茶,不緊不慢喝了一口:“你叫什麼?雖然看起來面部顯老,我猜你應該年紀不大吧。”
對方點頭:“嗯,我叫範斯昂,今年十七歲。”
“範斯昂……”小汪歪頭琢磨着這名字,“好奇怪的名字。”
沈長修眼眸一閃,将茶碗放下,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範斯昂?那你這挖地道的本事……”
範斯昂并未回答,而是徑直鑽進櫃子裡,再次出來,手裡拎着一把黑黢黢油亮亮的大鏟子:“看我的掘地鏟!祖傳的,我祖上師傳墨家,專攻‘挖掘’這一門手藝!”
“呃……”沈長修心疼自己這便宜買來的鬼樓,好不容易裝修完了,于是忙不疊說,“我說哥們,以後這倚闌珊的曲啊,我免費請你聽,咱别再費力挖了,不然哪天……我倚闌珊要被你這鏟子挖塌咯!”
範斯昂一拍胸脯,自信滿滿:“放心,塌不了!術業有專攻,我專業能力很強的,也很有道德感的,知道挖哪裡又不會破壞人家的房子。”
沈長修一臉黑線:“呵呵,這職業操守呵!”
範斯昂雙手握着一柄鋒利的鏟子,籲了口氣:“沒辦法,我們這身體不能光明正大走在日光下,那我們就給他弄個地下大道,四通八達,想去哪去哪,偷偷告訴你們,嘿嘿,我連皇宮大院都進去過,還偷看過妃子洗澡。”
沈長修一臉駭然:“……牛!”
心裡腹诽:
「卧槽,這哥們簡直人才!人形盾構機啊,你這是自己造了座都市地鐵啊!」
「那個…去皇宮,坐幾号線啊?哈哈哈,有趣。」
小汪湊到範斯昂跟前,腆着臉露出一臉小猥瑣:“嘿,哪個妃子啊,身材如何啊……”
衆人:……
接下來,沈長修讓範斯昂坐下,靜心開始為他把脈,定制治療方案。
範斯昂卻如坐針氈,擡起手撓撓耳朵,吞吞吐吐:“那個……老闆,你這又管聽曲又治病的,我也不好意思白吃白拿,你不如讓我幫你幹點什麼吧。”
老齊忙不疊說:“嗯,算你有良心!我這裡正缺端茶倒水擦桌子的,你留下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