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十翻開看了看,其餘的冊子都是文字記錄,隻有這本,圖文并茂,雖然畫的一般,但精髓出來了,而且配有簡潔的勾畫标注,可謂一目了然!
“連院子裡的雞也畫了出來,”冷寒十正悠悠說着,忽然下一秒,他雙眸瞬間定住。
他直愣愣看到了那張雞窩的圖……眼眸一閃,頃刻放下冊子快速出門。
“唉,寒十!你去哪?”廖項賢怔怔。
“等我回來再說!”冷寒十隻扔下一句,人影片刻就隐沒在一片厚重的黑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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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修越想越心緒不安,于是幹脆起床,披了件鬥篷又從後面冷院大樹翻出去,他馬不停蹄去了…袁院。
今晚的月色在陰雲的遮蓋下忽明忽暗,萬丈蒼穹之上,星光暗淡無光,黑沉沉的夜籠罩着蒼茫大地。
月影遍地,高樹婆娑,夜風輕撫而過,修竹随風搖曳。
沈長修來到了袁院高牆外面,正準備翻牆而入。
突然感覺後面有人靠近,眼眸一閃:我擦!會不會是男神?
一想到可能是男神,他心中略有得意,但依舊假意雙手握拳抓起,吃驚道:“誰——”
卻不想背後一隻手勾過來,瞬間勾住還未完全轉過身沈長修的嘴巴。
“鬼鬼祟祟你是何人!”耳邊傳出冷寒十壓低聲喝道,這一聲喝出,黑夜中十分震懾人。
沈長修顫抖着小心肝,緩緩轉過身!這才見身後的男神,此時一身黑衣,寒氣逼人,卻萦繞無形震懾人心之勢。
「寒十,真是你!」
「可萬萬不能在他面前露出馬腳,自己得表現出跟溫熱九完全不同的人設!」
于是挺直腰闆理直氣壯,搖搖頭!
冷寒十這才松開手。
沈長修有點犯渾調調:“大膽!我、我可是錦衣衛,你别妨礙我做事!”
“錦衣衛?”冷寒十音色狐疑,一把掀開他的鬥篷,又順勢捏着他的下巴,便于黑暗中仔細打量他的臉……
「我擦!直接上手?這誰吃得消!」
沈長修喉間頻滾!
那一瞬,冷寒十猝不及防,一怔:這臉……為何看着好生熟悉!
沈長修努力露出一臉嬉皮笑臉,刻意笑到眉眼彎起來,極力掩蓋自己的面容,“怎麼?被大爺的美貌驚呆啦?!看、看仔細咯!大爺我就是錦衣衛的!”
沈長修努力說着混不吝的話,以此來區别自己與溫熱九的不一樣氣質。
冷寒十再次打量了一番,他從未見過此人,于是一個迅速兇猛有力一把鉗住他的手臂,将他死死按在牆上動彈不得,“竟敢冒充錦衣衛!”
“啊!呀!”沈長修猝不及防叫出聲,“你輕點輕點,我不會武功的!”
“不會武功還敢冒充錦衣衛?!”冷寒十在他耳邊冷聲質問。
沈長修扭頭對後面笑說:“哥們,那你是不了解錦衣衛的體制咯,錦衣衛下設儀鸾司,儀鸾司裡的可就有不會功夫的啊。”
“你是儀鸾司的?”冷寒十漸漸明了,鉗住他的手慢慢松開。
“是啊,”沈長修扯着嗓子,揉着被掐痛的手腕:“你看起來瘦瘦弱弱,力氣還真是大啊,一看就是有修武道的吧,幹嘛的?不過……我猜你也是錦衣衛的吧。”
冷寒十沒理會他,冷聲道:“大半夜的你來這裡作甚?”
沈長修也不含糊:“白日我來查抄袁府,怕還有遺漏之處,所以特來查漏補缺。”
冷寒十微微猶疑,說了一句:“不過是臨時叫來幫忙的,你還挺負責的!”
沈長修一拍胸脯,信誓旦旦:“那是自然,當一天職,就得負一天責!”
“嗯!”冷寒十道:“不過你回去吧,這裡不用你管了!”
沈長修心想:這我蓄謀已久好不容易碰到你了,怎麼會輕易離開?!
沈長修眼眸一閃,繞着他身邊環走探問:“你白日并未來過此處,但是卻發現了端倪……那隻能是從書記員遞上的記錄冊裡發現的,我猜你是從一副圖裡發現的,對不對?”
沈長修探出頭對着冷寒十的臉。
冷寒十眼眸一擡,正對上沈長修的雙眸。
咦……那寒眸讓沈長修不由自主後退一步。
冷寒十語氣稍作松弛:“看來你的确是那畫圖之人。”
沈長修點點頭:“嗯,突然想到了某些不合理處,特來探查一二。我想你也是發現了這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