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項賢說完,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讓如此能撐住門面的冷寒十展現在衆人面前!
随即,他一臉洋洋得意的将門從裡面“唰”一下子大敞開。
冷寒十迎着光,負着手,掀下擺,一步跨出去!
結果,他這一步,像是将整個呱噪的院子瞬間封印了起來,聒噪的聲音驟然安靜下來!
外面的人都望着這邊的人……驚呆了!
呃……
那白小碗更是高仰着頭,一副目瞪口呆的神色,看向那偉岸挺拔的男人。
他喉間一滾,顫顫的瞳仁映出那冷寒十的樣貌,一身的桀骜,眉宇間凝着冷冽鋒芒,眼瞳深邃如淵,面容線條淩厲,嘴角微抿似藏殺機。
白小碗眼神流轉,繼續貪婪打量着冷寒十。
一身錦衣加身如雷勢裹挾,周身氣勁隐動,每一步踏出皆似山嶽傾壓,既有江湖之主的孤絕,又有執棋天下的深沉!
肩披暗金紋重铠,虬龍盤踞肩頭,鱗甲層疊如墨玉,冷光流轉間透出戰場淬煉的肅殺之氣;腰間束鎏金螭紋革帶,墜血色玉珏與青銅虎符,象征權柄交割;手戴隕鐵護腕,暗藏三千機栝,指節叩動間可催動生死局。
……
白小碗看的是氣血亂竄,連呼吸都跟着緊促起來!
他不由自主地緊緊抓住了自己身上的衣角,使勁揉搓。
忽然,負手而立的冷寒十目光落定在白小碗的身上,這一眼他便瞬間明白了廖項賢讓他一定要換上錦服的目的。
原來,那白小碗竟然讓人做了一件跟指揮使錦衣一模一樣的縮小版衣服,成天穿着耀武揚威,隻是穿在具瘦弱無力的身上,根本毫無氣勢可言。
此時,見到正主,兩相對比下,相形見绌。
白小碗忍不住垂眸掃了幾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神色愈發局促與尴尬。
但很快,白小碗就努力撐起笑吟吟的臉,連聲稱贊:“呵呵,果然是冷指揮使啊!讓人為之一振!冷指揮使真乃人中龍鳳,氣度非凡啊。”
廖項賢臉上的自豪傾盆而出,他揚聲:“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錦衣衛指揮使該有的氣度!”
“一個冒牌貨還敢出來丢人現眼!”
人群中亮出一嗓子。
“哈哈哈……”
引來一陣哄笑。
白小碗梗着微微發抖脖子,内心的憤怒被幾欲竄出,都被他強壓在胸腔裡,袖口下掩藏的手,攥緊到手心肉裡很深、很深。
冷寒十對衆人揚聲:“好了,都回去做事!”
“是!”
衆人齊聲作揖離開。
……
待人都散去,冷寒十轉頭看着白小碗質問:“丁泠的妹妹在哪裡?”
這個名字從冷寒十嘴裡說出來,不禁讓白小碗冷不丁吃了個愣,他眉心一抽:“哦?丁泠?指揮使竟然認識丁泠?!”
冷寒十朝他一步步逼近,一步一字一句,不怒自威:“我問你她在哪!”
那駭然的氣勢讓白小碗忍不住後退幾步,他音色顫抖:“指揮使…為何、為何如此緊張一個不重要的小宮女。”
冷寒十終于有些耐不住性子,陰沉着臉霸氣呵道:“我做事,還輪到你質問了?!”
想到沈長修囑咐這件事時的緊張之色,冷寒十的眼神仿佛要刀人。
被冷寒十透出的這份巨大的逼仄感覆蓋到透不過氣,白小碗徹底怯懦,他縮着脖子垂眸妥協:“好…我帶你去見她。”
白小碗說着,面色極具隐忍地轉身走去衙門口,結果,剛出門,忽然見不遠處正踉踉跄跄跑來的丁泠。
觸到他身影的那一瞬,白小碗雙眸頓時升起一團怒火,仿佛今日所遭受的所有憤怒終于找到了發洩口!他不管不顧尖銳叫着:“丁泠?!你還敢回來?!”
丁泠已經跑去了白小碗身邊,他苦着臉,雙手挫折對搓苦苦哀求:“我、我回來了,求、求你放過我妹妹!”
白小碗旁若無人一般,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額頭青筋暴凸,咬牙切齒質問:“你這個狗奴才!你竟然敢背叛我!!誰給你的膽子?!”
冷寒十見那來人被他掐到喘不過氣來,忙問:“丁泠?你就是丁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