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做了好多遍,材料已經用光了。
沈乖洩氣地把那兩坨東西裝進便當盒裡,然後抓起番茄醬瓶,在米飯上擠出一個歪歪扭扭的愛心形狀。
沈乖本來想畫笑臉的,無奈笑臉太複雜了。
拖着疲憊的身子,沈乖回到了房間,她看着奶白色的便當盒,又找來了包裝紙,裡三層外三層地打了粉粉的包裝。
秦朝暮的排期是上午十點,沈乖抿唇,想着還有六個小時,就能見到秦朝暮了。
沈乖打開微博,看秦朝暮的主頁圖片,都是些商務宣傳,唯一的個人内容,就是官宣和沈乖在一起的消息。
沈乖的嘴角勾起弧度,她又去翻那個新人男演員的微博,沈乖眉頭一皺。
倒數第二條内容,是一個自拍照,在那間情侶餐廳的照片。自拍照很有心機的露出了秦朝暮的半張臉,秦朝暮在低頭玩手機。
最近一條内容,剛發的,也是自拍照,文案是:聽說姐姐喜歡甜,所以每天都在喝碳酸飲料。
賤男發了九宮格照片,喝的飲料還是秦朝暮代言的,想說的不言而喻。
底下幾萬條評論,都是罵他的。
“呵。”沈乖起身,把飯盒丢進垃圾桶裡,在床上躺了半小時,她再度起身,撿起飯盒,放在電視櫃上面。
秦朝暮到的很準時,她今天穿了簡單的粉色吊帶和卡其色牛仔長褲,搭配黑色長卷發,整個人就像從動漫裡走出來的人物。
一出場就引發劇組歡呼,工作人員把秦朝暮圍成一團,角落裡的沈乖顯得和她們格格不入。
“嘁。”
沈乖猶豫着拿出包裡的飯盒,最後悄悄放在了秦朝暮的椅子上。
秦朝暮和劇組的人噓寒問暖半天,而後終于走向沈乖的方向,沈乖屏住呼吸。
哪知秦朝暮竟然徑直從沈乖面前穿過,冷聲道:“Annie,半小時後,約化妝師到化妝間。”
沈乖撇嘴,冷哼一聲,腮幫子氣得鼓鼓地,伸出白皙的小臂,又把便當盒從秦朝暮的休息椅上拿回來。
“男朋友做的?”
秦朝暮一面擦手,一面拉開椅子坐下,她帶着柔和的笑容,叫人看不透她此時内心的想法。
但沈乖看懂了,秦朝暮這笑容,是在嘲笑。
果不其然,下一秒,秦朝暮就眯着眼說:“什麼年代了,還用粉色包裝紙,土死了。”
沈乖氣得咬了咬牙,她一把撕碎包裝紙,丢在垃圾桶裡,而後“啪——”一聲掰開一次性筷子。
打開飯盒,決定自己吃原本打算送給秦朝暮的飯。
“就這手藝?我閉着眼做得都比他強。”
秦朝暮乜了眼米飯上的愛心,眉頭皺的更深,“什麼亂七八糟的,惡心死了。”
沈乖狠狠地把筷子插進鹹雞裡,張嘴,嘴裡嚼着又冷,又硬,又苦的雞肉,兩腮鼓鼓的,像一隻生氣的倉鼠。
艱難地咽下雞肉,沈乖大口地吃着夾生的米飯,哪怕難吃得讓沈乖差點吐出來,可沈乖還是硬擠出一絲微笑,偏頭對秦朝暮得意道:“好吃,饞死你~”
“呵。”秦朝暮點頭冷笑,她募地起身,蹙眉道:“Annie,化妝師怎麼還沒到?”
“秦老闆,不是約了半小時後…”
“我改主意了,我現在就要見到她。”
化妝間裡站着一堆秦朝暮的工作人員,她們排成一排,大氣都不敢出。
秦朝暮雖然之前脾氣就不好,但很少和身邊人發火,但這兩天,哪怕是周圍工作人員犯了很小的錯誤,秦朝暮都會大發雷霆。
吓得這群人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秦朝暮不斷抽着電子煙,問Annie:“你帶的那個藝峰,這兩天怎麼樣了?”
Annie搖頭道:“熱搜被罵了兩天,有點抑郁現在。”
“誰問他心情了麼?”秦朝暮把電子煙摔到化妝台上,“娛樂圈最不缺的就是人,如果他這點壓力都扛不住,就滾回老家去。”
“我問的是商務,有詢單麼?”
“有的。我叫助理彙總發給您。”Annie捏了把汗。
三個月前,秦朝暮從嘉雲傳媒分出去,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藝峰是她簽的第一個藝人。
秦朝暮本身就是嘉雲傳媒的第二大股東,此次分家,并不是分道揚镳,而是出于各方面因素考慮,打算全面占領娛樂圈市場。
嘉雲傳媒和秦朝暮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外界都以為秦朝暮簽的是賣身契,殊不知秦朝暮才是老闆。
“我讓你查的那個叫阿KEN的,查得怎麼樣了?”
“隻查到了一個叫阿KEN的。”Annie疑惑地說,“這個阿KEN,是樂豪KTV的領班,今年三十六歲,十年前結婚了,孩子七歲,在國小讀二年級。”
Annie不明白,堂堂秦老闆,怎麼會對一個KTV的小領班感興趣。
領班?KTV?
秦朝暮托腮,難道不是男朋友?
如果不是…沈乖為什麼要騙她?為什麼半夜要去找他?為什麼會和一個KTV領班有交集?
“把這個賤男人帶過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