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乖調整了摩托車上第一視角攝像機,捂住胸口,又再度騎上車,完成了最後一段車程。
“老闆,出事了…”Annie透過車載電視,看着直播間四個畫面,有三個定格,一個息屏。
“我不瞎。”秦朝暮閉上眼睛,指甲被掐得泛白,“把電視關了。”
“好。”Annie不敢觸怒秦朝暮,那個息屏的畫面,是沈乖摩托車的視角,沈乖車倒下時,鏡頭砸在石頭上,已經磕碎了。
“老闆,熱搜上說人已經送到醫院去了。”Annie試探性地問了句,“要去醫院嗎?”
“你覺得呢?”秦朝暮冷臉。
“好的老闆。”
藝峰會不會死Annie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自己快死車裡了。
車内的氣壓持續降低,明明是晚上九點,高架上卻水洩不通,都是去醫院的。
“滴滴滴——”高架上的車一個接一個煩躁地按着喇叭,Annie的心髒打着鼓。
她默默祈禱沈乖不要出事,她沒有幫藝峰祈禱。
因為Annie清楚,他的結局已經注定了,就算不死,這次拔了秦朝暮的逆鱗,下半輩子也和娛樂圈無緣了。
Annie怨恨自己,就一個不注意,就讓藝峰捅了簍子,難道藝峰不知道,沈乖和秦朝暮的關系嗎?
敢撩老闆的女人,和打老闆的臉有什麼區别?
“老闆,怎麼辦?感覺要堵兩小時。”Annie急得快哭了。
“地鐵還有嗎?”秦朝暮問。
“有的老闆,可是離這有一公裡多…”
“沒事。”秦朝暮踩着高跟鞋,推門下車。
她瞧着微信界面裡,自己打過去的十幾個微信電話,眉心皺成一團。
“接電話啊,沈乖。”秦朝暮的心髒砰砰亂跳,地鐵上許多人偷偷拍照,搭讪,這讓秦朝暮很不安。
她幾乎從不一個人坐地鐵。
因為…
幾個醉酒男圍過來,認出秦朝暮,沖秦朝暮吹口哨。
秦朝暮隻是淡淡地說了聲:“滾。”
這一舉動,瞬間引發地鐵上的騷亂,秦朝暮的粉絲沖上來,和幾個男的打起來。
秦朝暮沒心情管這些,要擱往常,或許她還會維持一下自己在大衆面前的完美人設。
可此刻的秦朝暮,失魂落魄地坐在地鐵上,看着手機裡隻剩下的百分之一電量。
秦朝暮還在給沈乖打電話,沈乖仍然沒有接。
快速趕往醫院,秦朝暮推開走廊裡的記者,一言不發。
…
“秦小姐,能采訪一下嗎?”
“你對這件事怎麼看?”
“能說說你和沈乖的關系嗎?”
“你真的出軌了嗎?”
…
秦朝暮蹙眉,擠過簇擁的人群,圓戒在拇指上轉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推開病房門,秦朝暮才喚了聲:“沈乖!”
病房上的人擡起頭,臉包成粽子,見到秦朝暮來了,哭道:“老闆!”
秦朝暮臉陰下來,冷聲問:“沈乖呢?”
藝峰呲牙咧嘴地捂着下巴,用哭腔說:“她被警察帶走了,現在應該在派出所蹲着呢。”
“老闆!老闆!”
藝峰見秦朝暮不理自己,心碎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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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是你來了?”沈乖擡頭,不滿地望向來人,“我媽咪呢?”
來人摘下鴨舌帽,簡練地說:“在睡覺。”
“不是吧?女兒蹲局子了,她還睡覺呢?”沈乖咬牙切齒道。
“是在這裡簽字麼?”宋詞拿起碳素筆。
“你是她什麼人啊?身份證出示下。”
宋詞擡頭,從衣服兜裡摸出身份證,呆呆地回了句:“我是她二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