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峰感激地看了沈乖一眼,沈乖舍命相助,他也下定決心,愛上這個女孩兒,發誓要讓秦朝暮付出代價。
可待藝峰換好白色短袖,牛仔長褲後,卻發現中式别墅門口空無一人。
此時已是晚上十二點,藝峰環顧這棟詭異的别墅四周,頓覺汗毛倒豎,這沈乖,不會被他們害死了吧?
比起沈乖的安危,藝峰更在意自己的死活。
于是藝峰使出吃奶勁兒,拔腿就跑。
沈乖站在二樓閣樓,瞧着藝峰的窘相,笑得如花燦爛。
可旁邊的宋詞卻眉根深皺,語氣裡充滿不解,“乖乖,你不是說,我們隻給他個小教訓嗎?”
“對啊,他現在吓得屁滾尿流,錢也還回去了。”沈乖搖搖旺仔牛奶,拉開拉環,小口抿了下。
“可是,你沒說,要殺了他。”宋詞神情複雜。
就在宋詞說完這句話時,在别墅外的樹林裡,傳來一陣細微的響聲,宋詞一下子就敏銳地聽出了,那是消音手.槍,開槍聲。
“你在說什麼?他死了嗎?”沈乖露出甜美的笑容,反問。
“對不起,大小姐。”宋詞低頭,沈乖輕輕拍了拍宋詞的肩膀,把手中剩下的旺仔牛奶遞給宋詞。
“多喝牛奶,睡個好覺。”沈乖臨走前,隻留下了這一句。
宋詞心中一陣膽寒,多年未見,自己的小侄女兒,那個隻會吃喝玩樂的童年玩伴,已經變成她看不懂的人了。
心狠手辣,步步為營。
精于算計,漠視人命。
兩小時前,沈乖接到了藝峰私人律師的電話,律師告訴她,藝峰朝秦朝暮勒索三百萬,否則就要和沈乖打官司。
沈乖隻是告訴宋詞,讓宋詞吓唬藝峰,讓藝峰把錢吐出來,然後滾得越遠越好。
沈乖對律師說,有個大老闆看上了藝峰,給他在澳門買了套房子,并囑托律師告訴藝峰,今晚會有一艘私人遊艇接藝峰,讓藝峰拿到錢後趕緊坐船來澳門。
沈乖早看出藝峰是個沒腦子,喜歡攀富婆的勢利眼,藝峰隻從私人律師口中聽說大老闆姓許,藝峰瞬間聯想到許夫人。
藝峰和律師确認,在得到律師肯定回答之後,藝峰欣喜若狂跑到碼頭,等待接他的私人遊艇。
這律師幫藝峰拿到三百萬,藝峰從來沒有懷疑過他,于是藝峰在碼頭等來了宋詞。
再然後宋詞把藝峰綁來許夫人的莊園,打算和沈乖一唱一和,給他個教訓。
可是,在沈乖放藝峰走的時候,卻給藝峰換上了一套,讓他通往地獄的衣服。
那衣服正是那天在碼頭,阿KEN穿的。
張迪的人已經查到,是許夫人帶走了阿KEN,張迪以為阿KEN得罪了許夫人。
他們不敢在莊園為非作歹,隻能守在莊園周圍,等阿KEN逃出來後,殺了他。
樹林下,當兩個混混模樣的人翻開死去的藝峰時,大驚失色。
“艹,中計了!”
“都說了别開槍,媽的!”另一個混混捂臉。
“這小子一直跑,不開槍怎麼辦?”
“那阿KEN怎麼辦?”
“肯定是跑了啊,還用說嗎?”
兩個混混商量很久,最後把藝峰的屍體擡上車,不知開到了哪裡。
沈乖躺在卧室床上,胳膊背在腦後,枕着睡覺,她許久沒回家了,聞着空氣裡的奶香甜味,沈乖的嘴角揚起弧度。
沈乖原本沒想殺藝峰的。
如果不是他那句,“我喜歡的是秦朝暮。”
沈乖站起身,走到沙發上,在桌子上拿起一瓶威士忌,倒了一杯,她半眯着眼睛,瞧着滿牆的秦朝暮海報,一飲而盡。
對秦朝暮産生不安分的想法,就是藝峰,必死的罪名。
秦朝暮隻能是她的,從頭到尾,從身到心,隻能屬于她沈乖一個人。
辛辣的酒精滾進喉嚨,沈乖的舌尖在酒精上繞了一圈,她站在牆壁前,擡手觸碰海報上的臉,一直下滑,眼底是無窮無盡的欲.望。
“乖乖!”房門被敲響,沈乖回過神,打開門,一個穿着紅色睡袍的女人蹑手蹑腳地走進房間。
“媽咪。”沈乖熱切地撲上去,摟住費歉。
“噓。許夏還在睡覺,我們長話短說,這張銀行卡密碼是你生日。”
費歉狗狗祟祟地從背後變出一張卡,“你快走,剩下的事情我來扛。”
沈乖感動得要落淚了,“媽咪,謝謝你!”
“我給你買了輛邁巴赫,本來是要送你做生日禮物的,但是你沒回家,這是鑰匙,車在車庫裡。”
費歉眨眨眼睛,盯着沈乖瞧了好久。
在沈乖臨走時,費歉卻突然叫住她,“我知道你想報仇,可是乖乖,這裡面的水太深了,有些事,讓它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