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嶺手上還拿着杯子,瞪大了眼,驚聲道:“元白你力氣小點啊!把門踹飛了我可賠不起!”
“先别管這個了,賠不起我賠!”
齊元白看見他手上還拿着茶杯,頓時臉色一青。公儀嶺餘光隻見一片薄薄的黃紙直沖他飛去,身子下意識朝後仰了仰閃避,下一秒,手中杯子竟被擊飛出去,在半空中炸成幾片,碎在地上,耳邊還伴随着齊元白一聲大喝:“先别喝!”
公儀嶺心有餘悸,僵硬地轉了轉頭看向牆壁,那張黃符竟如利劍一般嵌入了牆中,可見齊元白用了至少五成靈力,威力巨大。
公儀嶺震驚道:“不是?元白,你要暗殺我啊?”
“到底怎麼了?!”公儀岚起身,聲音都變了調。
齊元白連喘了兩口粗氣,急道:“是清鸢和燕婉姑娘,她們倆一開始還好好地在跟我說話,突然間口吐鮮血昏了過去!那樣子,活像是中毒了……”
“中毒?!”
三人面面相觑,奪門而出。
齊元白的房間在他們對門,幾人門一開,就看見裡面兩個姑娘果真趴在桌上昏死了過去,嘴角還留有黑血,一看便是中毒之狀。
公儀岚當即去摸了她們的脈搏,沉聲道:“還有救,快去叫人!”
公儀嶺回頭喝道:“元白别傻愣着,快去找孟妙意!青花谷最擅長制毒解毒,先保她們的命再說!”
他聲音極大,兩間屋内鬧的動靜不小,很快驚到了其他人。
齊元白前腳剛邁出院子,迎面就撞上了聞聲而來的孟家兄妹。
孟妙意納悶道:“這是怎麼了?”
齊元白話還沒出口,胸口就感到痛楚,一彎腰,嘴裡的黑血順勢就噴在了孟妙意的衣擺上。
公儀嶺不知外面發生了什麼,急聲催促道:“來了就快進來啊!救人要緊!”
“齊元白——!”
孟妙意被這陣仗弄得驚呆了,直到低頭去看裙邊黑血,頓時意識到了不對,心中一緊。旁邊孟正初見齊元白搖搖欲墜,伸手将他攙住就往屋内拖,轉頭就對孟妙意道:“妙意,拿丹藥先護住他們心脈!”
孟妙意忙不疊從小包裡翻出幾顆丹藥,跑到茶桌旁取了個茶杯,想要兌水給他們服下:“怎麼會這樣?好端端地怎麼就中毒了?”
公儀嶺見她拿茶杯,立刻想起剛才齊元白打碎茶杯的舉動,急忙道:“孟姑娘!元白剛才不讓我喝茶,莫不是這毒下在水裡?”
孟妙意手上動作微頓,垂眸看向茶杯裡的茶葉渣,凝眉放下了茶杯:“你們方才都喝過茶了?”
被公儀嶺這樣一提醒,承悅也頓時覺得自己哪哪都不舒服,期期艾艾道:“回屋以後,我們三個都喝了。”
孟妙意沉默片刻,将手中丹藥塞進了幾人嘴中,随後費了老大勁,才讓他們把丹藥咽了下去。
齊元白吃下藥丸,面色稍好了一些,但依然昏迷不醒。
她打量着幾人的面色,抓起幾人的手腕一一把了脈,這才略松了口氣:“幸虧發現的及時,再晚點可就糟了。”
公儀嶺問道:“他們已經解毒了嗎?”
孟正初的手依舊搭着他們的脈,搖頭道:“這丹藥隻能暫時吊住他們的命,延緩毒發的時間,若是三日之内還沒有解毒,就當真回天乏術了。”
孟妙意從包中取出一枚細長的銀針,問道:“他們三個人是什麼時候喝的茶,你們有印象嗎?”
公儀岚回憶片刻,凝聲道:“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剛回院子的時候。當時阿嶺問你手上蛇紋靈寵的時候,他們就是在喝茶。”
孟妙意微怔,也想到了這回事,喃喃道:“本來我也有想過要不要喝,中途被問了一下就也忘了。”
公儀嶺緊張地看向孟正初:“那孟兄可有喝過嗎?”
就算孟妙意沒喝過是個值得慶幸的事情,但是光靠她一個人,也照顧不來這麼多人啊!眼下公儀嶺真真切切希望孟家這位兄長可千萬别出事。
結果聽完他們的對話,孟正初也是面色凝重:“喝了,但喝的不多。”
說話的這會兒工夫,孟妙意已經拿銀針測完了茶渣。她望着發黑的銀針,面色沉沉道:“這茶水果然有毒,所有喝過茶水的人都得先将藥吃了!”
公儀嶺的确覺得胸口悶悶的,喘不過氣,甚至還隐隐作痛,聽到這話,也是二話不說接過丹藥生吞了下去。
與此同時,隔壁房中也開始傳來痛苦的叫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