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陽殿裡燕家并沒有來多少人,坐在裡面的也僅有燕修遠、燕淵、燕蓉和燕煦澤這個大弟子。
仙侍引了他們進門之後,立刻就回身将門關上了。齊清鸢進了殿也沒看見燕婉,急得不行,也顧不得什麼禮數,第一個問道:“燕宗主,婉婉找到了嗎?!”
齊陽羽輕輕呵斥:“阿鸢,冷靜些。”
燕修遠扶着額頭,看起來很是頭痛:“沒有找到,我已經命仙侍在全宗門上下尋找了,還沒有結果。”
公儀拓問道:“燕婉的房中可有找到什麼線索?”
燕修遠道:“燕蓉在她房中的牆上和幾個角落發現了鬥法的痕迹,想來婉婉定然是與那歹徒鬥了法術,打不過才被帶走的。”
燕蓉補充道:“這房間中這鬥法痕迹并不多,想來燕婉姑娘與歹徒隻過了沒幾招。”
公儀嶺十分疑惑:“但從之前仙考的時候來看,燕婉姑娘再怎麼說也不會如此輕易就被制服……”
“也許是那歹徒對師姐也用了迷香,才會這樣。”
公儀岚點頭:“的确有這個可能。”
燕淵歎氣道:“阿姐房中門窗都開着,即便是用了迷香,等我們過去的時候,也早就散完了。”
燕修遠難得自責:“此事怪我,若是再仔細查一查來客,多設幾層封禁,婉婉也許就不會被擄走了。”
公儀拓才對燕修遠道:“中秋宴人多眼雜,歹徒想混進來也不是沒有辦法。現如今宴會還沒結束,還是一家一家盤查一遍再說。”
燕修遠點頭:“我正有此意。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到婉婉再說。”
一直沒說話的齊陽羽突然道:“你們家燕婉平常性子和順,與人為善,怎麼會有人忽然來紫陽宗擄走她?難不成,燕婉還惹了什麼人不成?”
燕修遠否認道:“婉婉哪裡來的什麼仇家?她平日裡是什麼樣子,紫陽宗的人都再清楚不過!要我說,整個仙門都找不出第二個比她性子更溫婉的人了。”
“這就奇了,擄人不是尋仇的話,那要麼就是燕婉被歹徒看上了,或是她是否在外面有情郎沒告訴你,就跟人走了?”
燕淵打斷道:“阿姐她從未與陌生男子有私下接觸,話都沒說過幾句,何來私奔一說?你們不要信口開河!這次安排阿姐跳舞,也是為了給她找一個好夫家,我和爹才能放心。”
公儀嶺道:“那難不成,是為了求财?”
這就更離譜了,燕修遠明顯不信:“在場哪家不是有頭有臉的宗門,誰會賭上自己的名聲就為了身外之物?除非他以後當真不想呆在仙門了。”
齊陽羽抱胸,似笑非笑:“既非尋仇和情債,又非求财,那燕婉到底有何價值,值得這歹徒冒這麼大風險,在紫陽宗大辦那中秋宴的時候,特意過來将她擄走?”
他刻意加重了“特意”這兩個字眼,話說得直白卻也不失道理,可公儀嶺卻分明看見在場幾位長輩不知道為什麼都變了臉色。
公儀岚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思慮再三後,還是忍不住問道:“爹、娘,幾位宗主,現在這裡就隻有我們幾人,想必現在也不必隐瞞了吧?我隻想知道一個問題:禦魔幡遺失後,到底是不是落到魔族手中了?”
雖然他們之前多番猜測,但總歸沒得到一句準信兒,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私下的推測,作不得數。
公儀嶺在曆練之後懷疑的問題,公儀岚自然也想過,如果是魔族拿到了禦魔幡,那他們假意幫助冀陽先城主來換取魂魄的事情,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幾位長輩面面相觑,沉默了許久不答,最後還是燕修遠開口承認道:“是,魔族從紫陽宗盜走了禦魔幡,我想他們就是為了攝取魂魄,為己所用,壯大勢力。這些年,他們吞并鬼界妖界,也就是這個目的了。”
公儀嶺道:“那之前他們在冀陽城騙城主定下契約,也是為了之後盜取禦魔幡提前布局?”
公儀拓冷聲道:“那是自然,左不過人間兩邊打仗,把仙家扯了進來,對他們來說,當然是死得越多越好,無論怎麼樣都不吃虧,盼着兩敗俱傷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