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嶺一看局勢,确實像燕淵說得那樣,傀儡越來越多。他們不讓燕淵用術法的話差不多等于自斷一臂,于是道:“你用吧!”
剛說完,燕淵就已經展開折扇,頓時大殿一側火光四起。
而他那邊烈火炎炎,逼退了傀儡,那些傀儡見勢不妙,竟直接後退朝着燕蓉和公儀嶺附近去了。
燕蓉方才一個人單打獨鬥了一陣已經耗了不少靈力,以一敵十尚且還能勉強應付過來,但以一敵近百的話,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顧得了前面,卻極難顧上後面。那些傀儡自四面八方洶湧而來,到了後面,兩個人連走路的空間都快沒了。
而那一雙雙鬼手,甚至已經能夠抓到浮光青玉扇和歸雲劍了。公儀嶺不得不催動歸雲将四周傀儡震開,随後一個翻身踢翻了沖到他面前的傀儡,借勢撂倒了一片。
相對來說,燕蓉近身戰鬥就沒有她的術法那麼強勁了,一個側踢剛擊飛了身前的傀儡,身後的那隻爪子就将她的肩頭劃出了五道血口。
公儀嶺連忙回身,令歸雲将她後面的傀儡斬飛,問道:“燕蓉,你沒事吧!”
燕蓉咬牙道:“我沒事,這成百上千的傀儡光靠我們三個是殺不完的,就算耗它們也能把我們耗到靈力枯竭!”
顧不上給她處理傷口了,公儀嶺不得不持劍應付接踵而至的傀儡和地上散落一地的斷肢殘骸,抽空還得關照關照燕淵那邊,叫他把火燒得更旺一些。
正是一籌莫展之際,忽聽燕淵驚喜叫道:“我找到密道入口的機關了!”
聽到這喜訊,公儀嶺和燕蓉皆是精神一振,急聲問道:“在哪?!”
燕淵見他們被傀儡群圍困,手執折扇替兩人開出一條火路。公儀嶺一見包圍圈中出現了一道缺口,便驅使歸雲用紛雜的劍光替他們清道,拽着燕蓉與燕淵彙合。
燕淵揚手将三人周圍燃起火焰,暫且阻擋着傀儡。随後指着一塊不同尋常的地闆,肯定道:“就是這裡!剛剛我用扇子扇火的時候,火光映出來這塊石磚上的花紋與其他的不同,肯定就是這邊!”
公儀嶺借着火光,伸手觸摸了石闆上的花紋,又用食指叩了叩石闆,聽到“當當”兩聲,道:“這裡面是空心的,是這裡沒錯。”
說完就用兩指召回歸雲,狠狠劈向石闆。
然而那石闆紋絲不動,歸雲甚至沒在那些花紋上刻下絲毫痕迹。
燕蓉忽然指着石闆中間陷入的長條形狀,出聲道:“你們看,這個東西,眼不眼熟?”
燕淵撓着頭想了半天不得其法,公儀嶺卻已經眼前一亮:“是符箓!是符箓的形狀!”
燕蓉擡頭看向周圍牆壁,也确定了:“看樣子,隻有在這牆壁上找到正确的符箓,貼在石闆上,才能打開進入血池的入口。”
燕淵替他們生火隻能攔住傀儡片刻,眼看着他們直接跨過烈火就要沖過來,不得不用法術戰鬥給他們争取一些時間:“公儀嶺,你不是很了解這些符咒嗎?你快看看哪個才是啊!”
公儀嶺頭痛道:“你說得輕松,牆上這些符紙沒有幾千也有幾百,密密麻麻地貼着,一時半會兒哪裡找得到啊!”
何況,這石闆上除了花紋就是那一長條空檔,壓根沒什麼提示告訴他們是哪一張!
就連燕蓉,一邊與傀儡過招,一邊也歎了口氣:“早知如此,咱們說什麼也得把齊家的人帶一個來。”
他們兩個人奮力替自己擋着傀儡,公儀嶺便讓歸雲也去幫忙了,自己則是開始細細研究起來牆上的符紙。
本以為隻是簡單的找不同,實際公儀嶺卻發現,這些符紙幾乎都各不相同,很難在其中找到規律。
公儀嶺揉着太陽穴,覺得腦門上的青筋突突地跳:“這得怎麼找啊!”
燕蓉喊道:“那尹鴻宣不是進來過嗎?他肯定是用了什麼辦法找到的,你再拿你那信物試試?”
公儀嶺一愣,覺得她說得有道理,取下了脖子上的挂繩,将石頭貼到了符箓旁邊,想看看會不會有什麼變化。
很快,他就發覺了不對。
也許是燕淵此刻燃得火勢太大,導緻他用石頭反而很難看清楚上面色澤的變化。公儀嶺立刻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石頭隻有在光線微弱的環境下才能讓符紙上的圖案變色,想必當時尹鴻宣用石頭開門,就直接拿石頭在殿内轉了一圈,直接找到了變色的符紙,打開了通道。
公儀嶺暗罵一聲自己蠢,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沒想到,轉頭對兩人喝道:“燕淵,快把你的火熄滅了!”
燕淵還猶猶豫豫問了一句:“為什麼?!”旁邊燕蓉沒給他廢話的機會,擡手水刃打出,直接把周圍一圈火勢給熄滅了。
公儀嶺心中贊歎了一聲,心說優秀弟子的執行能力果然強得不是一點半點。
燕淵的火一熄滅,殿内便重新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底下兩人隻能靠聽聲辨位,奮力殺敵給公儀嶺争取時間。
公儀嶺松了口氣,連忙低頭繼續去看手中石頭。
結果這石頭一處在黑暗之中,立刻閃爍起來光芒,直接照亮了公儀嶺面前的那半面牆,牆上的所有符紙瞬間都亮起了血色的光。
公儀嶺一看管用,再次故技重施上了牆,一路貼着牆飛,終于在北邊的一面牆找到了那光亮顔色不同的符紙。
他毫不猶豫揭下了符紙,對燕家兩人大喊道:“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