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鴻晔面色一沉,瞬間反應過來他們想做什麼。
“快!快攔住他!”
他口吐鮮血,奮力對着旁邊的魔族侍衛喊着。
而他們其他人也得到了同樣的指示,立刻開始施法掩護,把那些魔族侍衛擋下了。
殿上尹景軒喝道:“想走?沒那麼容易!”說完就飛了下來,執刀看着面前一衆仙人。
紀銀靈凝眉吩咐旁邊的六弦閣弟子道:“奏曲擾亂他的心神!”
六弦閣弟子不敢怠慢,琴聲繞梁不絕,直叫那些魔族侍衛聽了痛苦地抱頭倒地。
隻可惜這樣的辦法對尹景軒并沒有多少作用,他揮刀斬斷了面前擾人的符咒,想要朝着破結界的兩人狠狠劈去,卻被面前的兩把劍攔住了去路。
公儀嶺和承悅分别控制着自己的靈劍,劍光在空中飛舞,而尹景軒手中的刀也是耍得水洩不通,根本沒打算給他們拖延的機會。
尹景軒一聲震喝,正打算破開靈劍的防禦,就在此時,随着燕修遠喊的那聲:“成功了!”玄霄殿的大門宛如被風刃摧折的樹枝一般,斷裂成了無數木頭碎片,露出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公儀嶺眉頭松動,如釋重負,正想招呼衆人快走,卻見那煙霧飛塵騰飛的大殿門口,逐漸顯露出一個人影。
燕修遠沒看清是誰,手上又是一陣勁風刮過,直到驅散開了門口的塵土,這才讓衆人看清楚來人是誰。
公儀嶺定睛一看,頓時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警惕,隻能斜持佩劍,小心防範着變故發生。
殿門口那人手無寸鐵,一身黑紅衣袍,竟然是尹鴻宣趕了過來!
其他人并不知道尹鴻宣帶公儀嶺他們前去血池之事,隻當是尹鴻宣發現了他們不見,于是趕來大殿興師問罪的。
燕修遠眉目一沉,瞬間就把他當做了來阻攔他們離開的人,沉聲道:“二殿下,你若是特意趕來阻我們的話,就休怪我們對你不客氣了!”
尹鴻宣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頓時被他的氣勢震懾到了,結結巴巴道:“不,不是!”
隻是他們身後的尹景軒,這時候已經破開了靈劍的防禦,攻過來了。
燕修遠根本沒時間再與尹鴻宣多說什麼,對身旁衆人大喝一聲:“先走!”
情況緊急,來不及讓他們多思考什麼了,好不容易破開口子,若是因為一個手無寸鐵的尹鴻宣,而錯失良機的話,下一次恐怕就不會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公儀岚不再猶豫,直接帶着公儀嶺從結界缺口闖了出去。
兩人前腳剛離地,那石闆地上就被尹景軒使出的術法炸出一個深坑,随後,尹景軒擡手就想重新封住結界,手勢剛起,便被承悅的那柄靈劍打斷。
“師兄,快走!”
承悅這一下并不能拖延太久,能擾亂他一瞬間已經實屬不易,也正是因為他拖延的這一下,終于讓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可以了,承悅!一起走。”
公儀嶺強撐着身子,回頭伸手把他拉到了身邊。等到三人全部出來以後,那結界正好被封了個嚴嚴實實。
可是,結界隻能攔住他們,并不能攔住尹景軒和尹鴻晔兩個人。
尹鴻宣顧不得那麼多,直接沖到了大殿門口,跪倒在了尹景軒面前:“爹!求您不要再造殺戮了!如果仙家的人死在我們這裡的話……肯定會挑起大戰,殃及無辜的!”
尹景軒還未答話,尹鴻晔就已經上前一步将他踢到了一旁:“尹鴻宣,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幹涉爹的安排了?!竟然還替他們說話!爹真是白養了你這個兒子!”
“可是,哥……如果他們死在玄霄殿的話,到時候仙家的人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屆時,恐怕就是生靈塗炭啊!”
“逆子!”
尹景軒低下眼眸,終于忍不住呵斥道:“我平日裡就是太縱容你,你事事不知,在魔族當個閑散殿下就罷了,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竟然過來還敢忤逆你爹我了?!”
“爹……求您了!如果您做的事情還不算太絕的話,仙家肯定不會主動與我們開戰的!就這樣和平共處……不好嗎?”
“笑話!我精心布局幾十年,輪得到你現在來阻撓我?反正他們的人已經死了三個了,再多死幾個又如何?!你以為這些人死後,以其他人如今的能力,能夠與我們抗衡嗎!”
說罷,也不管尹鴻宣還想要說什麼,直接追了出去。
哪知尹鴻宣早已想到,他們兩人是不可能聽他的話的,動作竟然比他們還快,飛身擋在了公儀嶺他們面前,施法設下魔障,将尹景軒的術法給擋了下來。
尹鴻晔簡直要被這個弟弟氣死:“尹鴻宣,你!”
尹景軒寒聲道:“我悉心教導你法術,竟是讓你在今日用上的?”
“爹!”
一障之隔,尹鴻宣跪在地上拼命給他們磕着頭,懇求着他們高擡貴手。
然而,下一秒就脖子上就已經架上了一把靈劍。
公儀嶺被承悅的舉動弄得一驚:“承悅!”
公儀岚也皺眉道:“承悅?”
可是他們看着承悅堅毅決然的眼神,卻又無法對他苛責什麼。場上誰人看不出來,尹鴻宣壓根沒有實權,也打不過殿上他的爹和兄長。
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麼比手無寸鐵的尹鴻宣更适合當人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