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元白替他上好了傷藥,公儀岚就想将他帶出三化殿找人醫治。紀銀靈卻在這時再度開口,問善承長老:“不知,諸位打算何時召集大家出發?”
善承長老與燕修遠對視了一眼:“此事我已經與燕宗主商議過了,五日後會在紫陽宗舉行誓師大會,屆時,所有宗門都會到場。”
“什麼?才五天?”
齊元白十分不滿。五日時間,公儀嶺該如何恢複如初?即便是他帶來這麼多藥,恐怕也難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将他治好。
燕修遠道:“時間緊迫,五日時間已是極限,齊宗主,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公儀岚一心盡快替公儀嶺療傷,不願與他們再耽誤時間,于是沉聲道:“五日便五日!善承長老,至于布陣一事,就等到阿嶺傷好一些了再議吧。”
善承長老點了點頭。畢竟抱元門和雲靈山依舊還是姻親關系,他們自然得給公儀岚留幾分薄面。
見公儀岚和齊元白要帶着他離開,司月吟毫不猶豫跟了上去。
公儀岚詫異道:“月吟,你過來的話,兩位長老會不會怪你擅自離席?”
司月吟搖了搖頭,對兩人輕聲道:“你們跟我來,我帶你們去藥泉裡。”
公儀岚頓時想起了抱元門裡有一汪藥泉,用來療傷是最好的,面上露出幾分喜色道:“多謝你了,月吟。”
公儀嶺也勉強咧了咧嘴:“多謝大嫂出手相救。”
司月吟沒有與他計較稱呼的問題,等到帶着他們走到了藥泉的地方,才緩緩道:“你們去玄霄殿的時候,我沒能跟去,這幾日心中很是自責。隻是,當時我被長老看着,多有無奈,你們理解。”
公儀岚攙扶着弟弟,将他扶進了藥泉裡,回頭望着她:“我明白,月吟,你不必自責。”
“他現在傷口還沒完全愈合,剛下去應該會有些疼痛,也隻能強忍一下了,我現在去藥閣取一些能用的藥來,看看能不能幫他快些恢複。”
各家的藥閣基本都是不讓外人進出的,公儀岚即便想跟着去也沒有辦法,于是點頭應了,跟齊元白兩個人守在這邊,等他泡完。
公儀嶺剛下泉水确實是疼了一會兒,但後面也不知是藥泉起作用了,還是齊元白上的藥起作用了,慢慢地就感覺不到了疼痛,反而全身湧起一股暖意,順着他的經脈四散。
齊元白看着他的氣色逐漸好轉,身上也不再淌血,心裡稍安,正想問問他感覺如何,就聽到藥泉外傳來一聲清悅女音。
他還以為是司月吟回來了,仔細一聽又覺得不太像,轉頭一看,便見林子裡鑽出一位身着青綠衣服的女子。
齊元白沒想到她來了這邊,訝異道:“妙意姑娘,你怎麼來了?”
孟妙意擡眼看見了他們,松了口氣:“總算是找到了,你們臨走前沒說去哪兒了,我問了好幾個抱元門的弟子才知道。”
她走到藥泉旁邊,從袖中取出一瓶草藥和一顆丹藥,交到了公儀岚手上。
公儀岚問道:“孟姑娘,你這是?”
孟妙意瞥了一眼泡在泉水裡的人:“大家到底相識一場,我随身帶了些草藥就拿過來了,等他泡完,把這些抹到傷口的地方,就不會留疤。至于這丹藥,吃完想必是能讓他五天裡緩過來的。”
齊元白喜道:“真的啊?那真是多謝你了!”
公儀岚也對她道了謝,讓公儀嶺先把丹藥咽了下去。
公儀嶺泡在泉水中,仰頭對她笑道:“孟姑娘大人不記小人過,以後你有什麼難處,我肯定幫!”
孟妙意失笑:“好啊。”
孟妙意在此地也不便多留,跑來送完藥了就離開了。泉邊兩人替公儀嶺上了藥,公儀嶺又跟他們回去将養了幾日。等到三日後,就已經能夠正常地下床行走了。
雖然公儀嶺身上的傷疤慢慢開始消退了,也再三強調自己已經沒事了,但公儀岚還是日日拿了司月吟準備的補藥過來,每日盯着他喝下去,直到第五日他已經能夠運用靈氣,來去自如地使喚歸雲,才安了心。
見他無事,齊元白回禀了兩位長老,帶着他一起去了偏殿。
三化偏殿之中,大家見到他們過來,也就都坐直了,等待着長老開口。
公儀嶺環視四周,則是頗感意外。
偏殿裡隻有寥寥幾人,除去兩位長老和自己,就隻有大哥、司月吟、燕修遠、燕煦澤、齊元白和孟翰言了。
甚至燕蓉都不在其中,多少是他沒想到的。
不過轉念一想,大約是因為齊元白的符箓更能幫上些忙,也是情理之中。
公儀嶺跟着大哥也在旁邊坐了下來,就聽善承長老問了一句:“公儀嶺,你感覺如何了?”
他心知若是沒有善承長老首肯,哪怕司月吟是宗主之女,自己恐怕也不能借他們的藥泉一用。
于是公儀嶺答道:“已經大好了,多謝長老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