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界呢?哪裡還有什麼結界?
若是他沒有看錯的話,那關着九宮青狻猊的結界,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
公儀嶺心中一沉。
結界消失了,那九宮青狻猊呢?
他的視線被祭台擋住,完全看不見無定涯邊的情況,冷汗瞬間下來了。
像他們這樣宗門豢養的神獸,都是被馴養好了的,雖然不用擔心它暴起傷人,但現在無定涯這麼多人,誰也不能保證會不會因此刺激到青狻猊,這才設下了結界以防萬一。
而他旁邊大家似乎都對此無知無覺,壓根沒有注意到結界不見了的事情。
公儀嶺隻能大喝一聲借此提醒燕修遠:“燕宗主!無定涯的結界呢?!”
他聲音極大,站的又靠近祭台,瞬間就被燕修遠聽到了。
燕修遠面色微變,轉過身想要查看,然而下一秒,他面前便憑空躍起一物,把祭台上方的天空遮了個嚴實,眼看着就要撲到他身上。
如此短暫的時間間隔,燕修遠隻來得及用法扇揮出一道勁風,縱身一躍落到祭台底下,避開了九宮青狻猊的撲咬。
所幸祭台搭建得牢固,被它這麼奮力一撲,竟然沒有倒塌,隻是震動了幾下,便撐住了重量。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青狻猊逃出來了!”
“結界呢?設下的結界怎麼不見了!”
變故突如其來,祭台下衆人反應不及,一個個面如土色。直到燕淵凄厲地喊了一聲:“爹!阿姐還在上面!”旁人才想起來祭台上的那副玄晶冰棺。
燕修遠眉頭緊鎖,正打算想辦法引開九宮青狻猊,再讓紫陽宗的人把玄晶冰棺帶走。然而祭台之下轉瞬間就已經閃出一人,手握長劍,幾下飛躍便已經來到了祭台之上。
公儀嶺的速度之快,就連站在他前面的公儀岚都反應不及,看着他絕塵而去的背影,驚聲道:“阿嶺!”
随即也不顧身後衆人喊了自己什麼,提着徹雲劍追了上去。
九宮青狻猊與那隻火鳳大小相近,這樣近的距離看,公儀嶺更覺得這狻猊長得與獅子相差不大,在他看來,唯一的區别就是這是一頭長了一對角的青色獅子罷了。
若非這祭台上還放了燕婉的屍身,他這樣剛恢複的身子,斷然不會亂來到直接與青狻猊一對一。
青狻猊仰天震吼了一聲,一雙鬥大的藍色眼睛凝視着公儀嶺,暫且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兩人大眼對小眼這麼兩兩望了一陣,公儀岚也追了上來,拽着公儀嶺就想将他拉到一旁:“阿嶺!你才剛好,千萬不要再亂來了!”
公儀嶺輕聲道:“大哥,我心中有數。隻要我們将它引下祭台,再重新設下無定涯的結界,想必就不會有問題了。現在它在祭台上,若是毀壞了燕婉的冰棺,就大事不妙了。”
公儀岚知道他放心不下,于是沒再出言勸阻,凝聲道:“先試試看能不能把它引回去吧,我看這青狻猊狀态很不對勁的樣子。”
話音剛落,面前的青狻猊像是也确認了目标,直接張着血盆大口朝着公儀嶺撲來!
公儀嶺疾步後撤躲過了這一撲咬,自祭台邊緣借力躍起,繞到了青狻猊的身後,揚手召出歸雲,橫掃出一道劍光。
然而,青狻猊表皮堅硬如鐵甲,那一道劍光掃去,僅僅隻是擊打出“铛”的一聲,震得它的回過身來,想要重新進攻。
公儀岚在另一側也故技重施,随即就跳下了祭台,想讓徹雲劍紛雜缭亂的劍光去吸引青狻猊的注意力。
對面台下衆人皆嚴陣以待,就怕這神獸突然襲人,又擔心不由分說招呼上去法術會誤傷神獸,一時間也沒有輕舉妄動,隻有少部分人揮舞着法器,念着法訣去對付青狻猊。
青狻猊前後都被夾擊,當即便怒目如火,嘶嚎着回身躍下了祭台,鼻子裡噴出陣陣煙霧,抖落着巨大的身軀撲咬上去,有幾個離得近的弟子根本來不及閃避,雙腿就已經被青狻猊咬斷了。
斷腿傷口還在汩汩地流着血,青狻猊脖子一扭将人甩飛出去,嘴裡還上下嚼着那截斷腿。那弟子拖着身子在地上邊爬邊哭喊,吓得所有人都驚聲尖叫起來。
“青狻猊發狂了!它發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