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與她無關,公儀嶺也不想讓她摻和進來,便道:“一切安好,你不必憂心。”
莺兒松了口氣,道:“上次您倉促前來調查傀儡的事情,我以為是仙人哥哥出了事情……沒事便好。”
公儀嶺垂眸喝着茶。
大哥在紙上寫的,說是查到了醉春風的老闆另有其人,卻沒仔細說是從何得知,現在看來,大概是從莺兒這邊知曉的。
莺兒見他沒說話,小心翼翼地又問道:“公儀宗主,您這次前來,還是為了傀儡的事情嗎?”
公儀嶺思忖道:“是也不是。這次過來,主要是想問問你,你可知道那醉春風真正的掌事人是誰?”
莺兒怔愣道:“公儀宗主,此事我并不知曉。先前您也叮囑我在城中留意此事,隻是宣安城中百姓都說,從未見過霁月茶樓和醉春風的兩位老闆,至于他們兩人的各種外貌傳言,更是有千百種說法,算不得數。”
公儀嶺詫異道:“莺兒姑娘,你在霁月茶樓這些時日,竟也沒見過霁月茶樓的老闆嗎?”
莺兒輕輕搖頭:“未曾見過。我聽茶樓小厮所言,隻有擁有白玉扇墜信物的人才能見到他,也不知是真是假。”
“那,你在醉春風的時候,也沒見過醉春風的老闆?”
莺兒道:“沒有。”
之前他在長樂坊大張旗鼓赢了一回,現在定然是不能再進去暴露行蹤的,想到這裡,公儀嶺也難免頭痛。
公儀嶺思考着該如何查到醉春風的背景,忽而靈光一閃。
不管這樓是何時買下的,想必醉春風裡面定然是有地契在的,若是他能夠潛進去找到的話,看一眼地契上的名字,說不定就能查出真兇。
想到這裡,公儀嶺壓低聲音問道:“莺兒姑娘,你可知道醉春風的地契,放在何處?”
莺兒瞬間反應過來他想要做什麼,極力勸阻道:“公儀宗主,醉春風中有許多民間高手,就是為了防止裡面的人逃跑,當初我也是因此才傷了一條腿,您現在一個人過去的話,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可怎麼好!”
可不論莺兒如何說,這一趟他必然是要去的。
公儀嶺隻能溫聲對她道:“我悄然潛伏進去,不被他們發現就可以了,你隻要告訴我放在什麼地方,我拿到地契以後,立刻就走,不會出事。”
莺兒也正為難着,她若是不知道地契在哪也就算了,關鍵是她恰好知道。
當初她想偷了自己的賣身契逃跑,無意間就瞧見那東西與賣身契放在一處,隻是她着急逃出去,并沒有仔細看上面寫了什麼。
公儀嶺歎了口氣,隻能對她略微袒露一部分:“莺兒姑娘,實不相瞞,我弟弟受人誣陷,需得找出證據證明他的清白,如今看來,恐怕這就是要緊的線索,望你看在他昔日相助的恩情,将你知道的東西告訴我,好還他清白。”
莺兒聞言,面上立刻緊張起來,追問道:“有人要害仙人哥哥,是不是?”
說罷又喃喃自語了一句:“難怪他一直未曾過來看我,竟然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公儀嶺注視着她的臉,覺得她這擔心的模樣不像裝出來的,便想起身拱手行禮道:“若是莺兒姑娘能将此事相告,岚不勝感激。”
莺兒被他的舉動吓了一跳,慌忙将人按回座位,連聲道:“公儀宗主,不必謝我,仙人哥哥有恩于我,這是莺兒應該做的。”
“那……姑娘能否告知,地契在何處?”
她回憶了一會兒,對公儀嶺道:“醉春風二樓,往右邊走到盡頭,就是柳夫人的房間,那地契,就是在她床下的暗格之中。”
末了又歎息道:“公儀宗主,需得萬事小心,柳夫人的房内布了機關,若是失手,怕是會傷了你。”
“你放心,她傷不了我。”
公儀嶺将放在地上的走馬燈遞給她,說道:“快過年了,這個燈是我剛買的,算是送你的禮物吧,你一個人在此地,也不容易。”
莺兒接過了燈,怔怔地看着上面的圖案,忽然出聲問道:“公儀宗主,你什麼時候離開?”
“四日後離開。”
在離開之前,他還得去從前封棺的地方檢查一下那些人皮是否有異常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