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嶺聽完,也立刻嚴肅起來。
若是這妖毒能夠傳染,那事情就更加嚴重了。他們現在能否制出解藥都還不确定,要是雲靈城全城染上的話,造成的死傷恐怕不計其數。
而他現在,必須得立刻将此事告知雲靈山中弟子,讓他們去隔絕病患。
“孟宗主,還請借我筆墨紙硯,讓我修書一封,告知雲靈山此事,讓他們下山處理。”
“沒問題。”孟妙意一口答應下來,擡手吩咐身後的仙侍去辦。
公儀嶺又道:“我過來得匆忙,不知妖毒之事,青花谷可已經傳信給了各宗門?”
“昨日我已修書給了幾家,這時候,他們應該都已經收到了。”
公儀嶺放下心來。有孟妙意說明的話,倒是省了他不少麻煩,眼下這樣的情況,也隻能讓其他人多加小心了。
仙侍也已經拿着筆墨紙硯過來了,公儀嶺也不拖延,直接開始寫下書信。
孟陽則是滿心惦記着解藥,等他們兩個人說完,連忙問:“宗主,解藥可有進展了?有沒有什麼是我能幫上忙的?”
孟妙意抿唇未答,一直等公儀岚寫完以後,才道:“你們随我來吧。”
她說完,就已經起身朝着殿外走去。孟陽瞧了一眼她離開的方向,知道孟妙意是要帶着他們朝着制毒的地方去,也默默跟了上去。
按理說,這樣的地方他們外人是進不去的,不過孟妙意這次沒有将公儀嶺攔在外面,公儀嶺還是頭一回見到這制毒的地方,原以為裡面的氣味該是十分難忍,卻沒想到一腳踏進去,裡面竟然芳香撲鼻,空氣中甚至彌漫着清甜的氣息。
制毒的地方也隻是一間不大不小的屋子,四周都種了藤蔓類的綠植,顯出幾分生機勃勃的意味來。唯一能看出與其他屋子不同的,便是兩側擺放的各式各樣的器皿和法器,水晶瓶子裡還都灌注了五顔六色的液體,一看便知都是劇毒之物。
三人剛一進門,天花闆上就垂下了五六條花色的毒蛇,個個都有手臂粗細,親昵地蹭了兩下孟妙意後,就又爬到了原處。
雖然公儀嶺不怕蛇,但這麼多條堆在一起,他也有些輕微不适,開口道:“這些花蛇都是孟宗主養的嗎?”
孟妙意搖頭,随手指了兩條道:“這兩條是我養的,其餘的都是之前我大哥和二哥養的,現在,都是我在照料它們。”
公儀嶺許久沒關注青花谷的消息,聽到這裡,猛然想起孟家跟自己有幾面之緣的那兩位,已經在大戰中離世了,一時心中五味雜陳,沉默下來。
孟陽也對他解釋道:“岚兄,你放心,這些花蛇認得我和宗主,你跟我們在一塊,它們是不會攻擊你的。”
不過,孟陽好心解釋完,又覺得自己有點多此一舉。
畢竟是個人都知道公儀岚身手不凡,要是真有毒蛇攻擊它的話,大概率那幾條蛇也隻會被他劈成兩段,似乎他更應該提醒這幾條花蛇小心些才對。
“沒事,我并不畏懼這些。”
公儀嶺面色如常,又掃了一眼屋内,立刻就看見屋子中央的一個碩大的黃銅鼎爐,便知這東西就是他們用來制毒的了。
而此刻,這黃銅鼎爐周圍靈氣四溢,表面微微發燙,正是在運作當中。
公儀嶺指了指鼎爐,問道:“這黃銅鼎爐内可是在制解藥?”
孟妙意點了點頭,低聲道:“制是在制,但這解藥還沒有成功。雖然那妖毒的種類我已經知曉,但嘗試了兩日也不得其法,很是奇怪……本不該如此的。”
“我在雲靈城給他們把脈的時候,覺得這妖毒是由十幾種不同的妖毒混合而成,宗主,你已經知道這些妖毒是出自哪裡了嗎?”
孟妙意凝視着鼎爐,點頭道:“這幾日我已經從他們身上提取出來了毒,雖說妖毒種類多,但這其中最毒的當屬裡面的蛇毒和蠍毒。”
世人都知青花谷最擅養蛇蠍,想要解這兩種東西的毒乃是易如反掌,又怎麼會像孟妙意說的那樣不得其法?
公儀嶺疑惑道:“若是連青花谷都無法解蛇蠍之毒,那恐怕也沒有其他毒修宗門能夠解開了……”
孟妙意緩緩道:“不,不是解不開,我隻是覺得很奇怪。”
“怎麼個奇怪法?”
孟妙意道:“我不覺得我制作解藥的方法有什麼錯誤,但制出來解藥的卻對那些中毒的弟子們毫無作用,壓根解不了他們的毒,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