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意軍訓一早上，剛回來就看見自己的舍友像是遭到重大打擊一般靠在沙發上，聽見的第一句就是：“你知不知道墨少将是個怎樣的人？”

“嗯？”甘意瞪大了眼睛，說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你看上墨少将了？”

但看到竺源的白眼，甘意很快反應過來：“等等！不會前段時間傳的那個赢得勝利後被總教官單獨軍訓的謠言是真的吧？”

“是真的，”竺源放下光腦，歎了一口氣，“謠言謠言，遙遙領先的預言啊，我應該多逛逛論壇的。”

甘意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同情自己的舍友：“我對墨少将的了解也僅限軍部放出來的報告，其餘小道消息在校園論壇裡，我把那幾個墨少将的主題貼轉給你，你自己看吧。”

竺源快速掃過甘意轉發給自己的幾個主題貼，五分鐘後又放下了，摁了摁額頭，閉上了眼睛。

“很嚴格”“逼到極限”“給予人很快的成長”

多“美好”的形容的字眼，竺源現在完全可以預感到自己接下來一個月的生活會非常悲慘。

甘意也知道那幾個帖子都寫的什麼，努力安慰道：“那畢竟是墨少将的手下，他們在戰場上當然要嚴格的訓練才能保證存活率。對你應該不會太嚴格吧？”

“希望如此。”

下午，一把熟悉的長劍被遞到竺源面前的那一刻，竺源就清楚清醒的知道：願望隻是願望，事實絕對和願望是不相符的。

星際時代人們開始運用機甲，在機甲上除了裝備古地球的基礎熱武器以外，科學家還發現了一種新的金屬來制作近戰武器，新金屬具備強度高，穩定性強以及可以連通精神力等優點，極度适配機甲。

但是運用近戰武器，還得依靠操縱機甲的人，在平常訓練中加入冷兵器的使用就顯得格外重要。

竺源這一世在12歲就在家裡人的要求下開始嘗試各種冷兵器，竺源并不想再使用上一世選擇的武器，于是這一世就選了和這一世的父親一樣的長劍。

而眼前的純黑色的長劍，正是父親在自己14歲的時候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自己還送了它一個名字“極夜”。

這把極夜本應該存放在家裡的武器庫中，現在卻擺到了自己面前。

如果說之前隻是猜測，竺源現在是真正确定了自己父親想讓自己好好鍛煉的決心。

竺源接過墨紹鈞遞來的劍，握在手裡。

墨紹鈞随手從旁邊的武器架上也抽出一把長劍，劍尖指地，看向竺源：“來，讓我看看你跟竺将軍學的怎麼樣？”

竺源長長吸入一口氣，緩緩吐出後，再擡眼的時候，眼神中的散漫消失殆盡，提劍下一秒就到了墨紹鈞眼前。

“當！”

金屬碰撞的聲音在訓練室回響，竺源知道自己現在絕對打不過眼前的墨教官，幹脆決定速戰速決。

竺源的速度越發快起來，但墨紹鈞對此毫無壓力，保持着防守的節奏。

“當！”

數招過後，墨紹鈞改了一個劍招，把竺源擋了回去，下一秒，銀色的劍光撲向竺源，竺源後退半步，架住了墨紹鈞的劍。

墨紹鈞變化劍招，由防守轉為進攻，竺源的額頭上微微有點出汗，但卻把自己防守的密不透風。

“當！”

墨紹鈞看着竺源退後一步，收起手上的劍，評價道：“太過偏向防守了。”

竺源也把手上的劍一把插進劍鞘，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我打算這輩子都在實驗室度過，沒想去戰場，現在這種水平保護自己足夠了。”

如果還打算去戰場，就不會選新的兵器了。

又擁有一世，選擇自己想幹的事情似乎更重要了，畢竟對于竺源而言，無論是上戰場，或是研發藥劑都是為人類做出了貢獻。

墨紹鈞到沒有評價竺源的想法，反倒換了一個話題：“你能再創造一個幻境嗎？”

竺源愣了一下：“現在？”

“現在。”

竺源把手上的劍放在一旁的架子上：“不太行。”

“教官，您的精神力等級是S，現在還有防備，我造的幻境對您而言基本沒什麼效果。”

“我不會主動抵抗，就想感受一下S級和A級創造的幻境有什麼不同。”

竺源也知道軍部裡面有一個A級向導的量子獸是蜃，能力是創造幻境，創造的幻境相當逼真，如今軍部訓練幻境都依賴這位向導，她讓無數受到抗幻境訓練的人無數次掉進幻境裡。

而在墨教官的傳聞中，墨教官進去之後，不到一秒就順利脫出幻境，像是幻境毫無作用一般。

竺源覺得墨教官可能隻是好奇自己的幻境，于是擡手打了個響指。

墨紹鈞的瞳孔驟然收縮，他看見了一層層黑色的煙霧逐漸鋪滿整個訓練室，在黑色的深處閃過幾分光點，散發着若影若現的光。

下一秒，周圍的空間中布滿了光點，有的帶着幾分藍綠色的薄紗，有的獨自閃爍，有的明亮至極。

宇宙中的星空好似在就在眼前，每一顆星星都在它應有的位置上，連光的明亮程度都與原本星空中的所差無幾。

墨紹鈞終于知道潘碩為什麼會沉溺于幻想中，幻境訓練是在幻境中尋找不合理的點，無論是别人創造的幻境，還是被别人從自己記憶中取出的記憶，總是有不合理的地方。

但當每一絲風，每一條光線，每一點雲，甚至是每一顆星星都在欺騙你的時候，你憑什麼認為你看到的是假的世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