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源剛剛出了校門,看見自己的車早就已經提前停在了校門口。竺源坐上車,将自動駕駛切換為手動駕駛,把洞螈放在旁邊的座位上,帶上墨鏡,就朝着一個方向駛去。
巷子深處,一間酒吧的門口豎立着古老的牌子閃着七彩的燈,酒吧内的聲音遠遠傳到巷子外。
“來!讓我們嗨起來!!!”
“喝喝喝!”
“你輸了,再來一杯!”
“來來來!我不信這次我還赢不了!”
竺源緩步走進酒吧,路途隻有短短幾步,但竺源容貌卻已經發生了變化。
酒吧内的聲音在耳畔吵鬧着,竺源搖搖頭,果然無論來多少次還是不習慣。
身着黑色正裝的男子早已等候在門口:“葉先生,您請。”
竺源跟着男子的腳步上到二樓安靜的房間中,男子送竺源進入房間後無聲退出了房間,關上了門。
房間鋪着大紅色的地毯,幽暗的燈光顯示出暧昧的氛圍。
“你總是這麼準時。”在窗邊站着的,是身高幾乎接近一米七五的女子,端着盛放着高級紅酒的高腳杯轉身笑道。
竺源把包放在桌子上,拍桌子道:“柳婉白大小姐,我都把藥劑制作的方法教給你了,你還來找我制作藥劑幹什麼?”
“葉葉,”柳婉白的表情瞬間發生變化,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你就要抛棄我了嗎?”
“我從來沒有收養你。”竺源翻了個白眼,拿起桌上的水壺。
“可你當年救了我,我可是為了報答救命之恩哎。”
“算了吧,”竺源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你報恩?沒給我找麻煩就不錯了,夏夏現在情況還好吧?”
提到自己的好友,柳婉白明顯高興起來:“她現在已經好多了。但是葉葉,我可沒有給你找麻煩啊,我可是真心實意在......”
“好了,”竺源打斷了柳婉白的自我刨心叙述之旅,“你到底有什麼事?”
“你還有别的可以抑制向導結合熱的藥方嗎?”
竺源擡擡眼睛,聲音都冷了下來:“我已經給了你三個了。”
柳婉白歎了一口氣:“我知道,可是還是對我那裡有些向導完全沒有用。”
竺源皺了皺眉,低聲道:“那你得告訴我具體情況,你現在都沒有告訴過我,為什麼需要那麼多種抑制向導結合熱的藥方。”
柳婉白一口飲盡杯子裡的紅酒,苦笑道:“我沒想瞞着你的。”
竺源擺出一副願聽其詳的态度。
“你知道現在帝國内向導的具體情況嗎?”
竺源聽到帝國,顯得有些冷淡:“什麼意思?”
“你一定不知道具體有多艱難,其實那次你看到蘇夏的時候,她受的傷,不是她逃離出來後被人傷的,其實她在帝國被人傷的。”
竺源放下杯子,盯着桌面。
柳婉白的聲音中有痛苦:“在帝國,向導是商品,是私人物品,唯獨不是人。”
“覺醒的向導會被強制帶到向導學校學習,你知道他們具體教的是什麼嗎?!是如何取悅哨兵,如何完全奉獻自己的精神力來補充哨兵的精神力,如何遵守自己匹配哨兵的一切!”
竺源動了動手指,沒有說話。
“蘇夏和她的母親其實原本在我所在的那顆星球生活,但是後面被人綁架到帝國的,她的母親被别人下藥,醒來後發現自己已經被強制結合,但是又似乎不是強制結合的契約,那是一份單方面付出,承擔傷害的契約。”
“他們稱它為:最快的提升契約。”
竺源的眼神一動,但很快又斂下去。
“後續的發展,我想你應該可以猜到,夏夏在沒覺醒前一直被她母親教育找機會逃出帝國,她母親在她覺醒為向導後拼死把她保出了帝國,她逃出帝國之後遇見了重傷的我,我們一起逃亡,後來我們才能被你救了。”
“我需要能解開契約的藥劑,隻是為了幫我們從帝國救出來的向導開啟一份安靜的生活!”
竺源顯得格外平靜:“你應該早點告訴我,對于那份契約,普通的抑制向導結合熱的藥劑沒有用。”
柳婉白突然聽懂了弦外之音,酒杯和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音:“你,你難道還有方法?!”
“有,我給你寫藥方。”
竺源當然知道那個契約,在帝國建國前的百年,人類剛剛覺醒哨兵向導,能力沒有被合理的運用,覺醒的等級也相對較低。
但是人類的危機已然顯現,在和蟲族的對戰中,死亡人數不斷上漲,人類幾乎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抵抗這種毫無止盡的而死亡路途。
有人發明了出了哨兵向導契約中的另一種契約,名為“傳承”。
我自願獻出我的精神力,為人類謀取更大的生存空間。
發明它的向導被蟲族傷了根基,在病床上和自己的後輩簽訂契約,把自己的精神力傳承給了後輩,同樣在活着的時候為後輩分擔傷勢。
這個契約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自願”。如果有人強制和别人簽約,就會被反噬。
但有人為了強制讓别人簽訂這份契約,發明了可以控制“反噬”的藥物,很可惜的是,藥物很快就被人找出了解藥,這種強制的可能性就此斷絕。
在人類後面可以和蟲族在戰場上保持相對平衡的時候,“傳承”也不再被使用,在五百年前也就帝國皇室的圖書館裡還有記錄,把它作為一份有紀念意義的符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