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姜思雨手上的杯子掉在地上,聲音中帶着幾分顫抖：“你說什麼？源源...源源他......”

“沒事，”竺烨抱住姜思雨，“不要擔心，你要相信他，源源他一向很聰明的。”

話音剛落，墨紹鈞的電話打過來：“将軍，不用擔心，竺源至少現在沒有生命危險”。

姜思雨接過電話，聲音中帶着急切：“你什麼意思？”

“我和竺源他有承諾連接，現在承諾沒有斷，就意味着他現在沒有事。”

墨紹鈞在宇宙的那一片可能掉落的星球中搜尋，在夜晚的時候，突然發現和竺源連接的承諾中，恍惚傳來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以及濃濃的酒味兒。

墨紹鈞擰緊眉頭，決定遵循精神力的感受，轉換了搜索方向，去周圍有人迹的星球搜索。

*

竺源醉宿一宿，一大清早起來發現自己還趴在桌子上，就是肩膀上多了一件衣服。喬文鏡已經換了一身衣服，腰上挂着一個銀葉吊墜，自己走到餐桌旁邊坐下，正在吃早餐。

竺源晃晃腦袋，也站起來坐在餐桌旁邊，看着喬文鏡給自己倒了杯豆漿。

喬文鏡笑道：“昨晚睡得怎麼樣？”

竺源有些不滿地擡眼看着喬文鏡：“你釀的酒裡面還放含有修複精神力的果實？”

喬文鏡忍不住笑了起來：“不放含有修複精神力果實的酒，你怎麼可能喝的醉？”

“怎麼樣？現在感覺精神力好一些了嗎？在昨天看你第一眼的時候，我就覺得你的精神力有些受損，當初很嚴重嗎，為什麼會拖到現在都沒有完全修複？”喬文鏡有些擔憂。

“現在已經好多了，”宣可端起豆漿喝了一口，“當初還好，但是我的精神力修複速度比較慢，你是知道的。”

吞噬是一個很好的天賦，吞噬别人的精神力和記憶力，這是它的優點。但它有同樣嚴重的缺點，吞噬的精神力不能用于修複自己受損的精神力，而當竺源自己的精神力一旦受損的時候，恢複起來會比别人要慢很多，也會導緻自己的記憶力缺陷。

“那你現在還能記起多少事情？”喬文鏡看向竺源。

竺源從餐桌上挑了個包子：“其實大多數事情我都記得，但是需要一些外界信息的刺激，我才能完全想起來。并不影響我的正常生活。”

“那就好。”

竺源叼着包子：“别擔心，我不會讓自己有事。”

“你每次都這麼說，但真正需要的時候，你才是會讓自己出事的人。”喬文鏡道。

“走吧，”竺源避開了這個話題，“去你花這麼長時間建設的地方去看看，好好體驗一下。”

喬文鏡現在的身體狀況不算好，隻能慢慢走，竺源就跟在他身邊，也不着急。

路邊昨夜的血才凝固，喬文鏡微微閉眼：“我其實，和他們已經沒有什麼區别了，殺人的事情我也幹了很多。”

“正常，”竺源沒什麼反應，“你在這裡建立一個組織，不依靠武力，現實嗎？你又不是神殿那群洗腦的。”

喬文鏡被竺源的後一句話逗笑了：“神殿當年對你還不錯吧？你給他們的評價就是洗腦的？”

竺源搖搖頭，歎息道：“不然呢？我已經很禮貌了，畢竟我...當年可是差點拆了神殿。”

喬文鏡像是也想起了那個人：“不會吧？我記得我每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都很沉着穩重啊。”

“那是後來，被迫修身養性，不然祖父不允許她帶兵。”

喬文鏡一邊走，一邊試探道：“你還打算回去嗎？”

“我不想回去，”竺源道不介意回答這個問題，“那裡什麼也沒有了，喬文鏡，除了星空，那裡什麼也沒有了。”

“不想就不回去，”喬文鏡反倒是笑起來，“如果被逼急了，那你就到混暗星來，也不是不行。”

“唰！”

銀色的刀刃驟然向着竺源襲來。

銀葉城非安全區的人觀察這一老一弱很久了，現在抓到機會，當然想把這兩個人擊殺在這裡。

哪怕是銀葉組織自己的人，但凡出了安全區，也是可以被狩獵的對象。

竺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連自己的量子獸都沒有放出來。

旁邊的喬文鏡突然伸出手，銀白色的菌絲突破他的手掌，染上一層鮮血，随後全部沒入來人的身體裡。

“哐當！”

刀刃貼着竺源，掉在地上，除了掉落的刀刃，還有一堆銀色的白骨。

喬文鏡面無表情地收回了菌絲，手掌很快恢複原樣，而喬文鏡本人，似乎變得更加年輕了。

周圍原本的某些異動卻突然全部都消失了，現在隻剩下竺源和喬文鏡。

“你身手怎麼這麼差了？”喬文鏡身上還帶着一絲血腥味，卻看向竺源。

竺源沒有絲毫後怕：“你需要鮮血來維持現在的狀态。”

“......”

“走吧，”竺源拍拍袖子，“你想去哪？”

“福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