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踏入司命宮,設好結界後,玩家們才松了口氣。
“天老爺啊,這皇宮也太危險了,如果不是清河大人提醒,我們怕是要有牢獄之災。”
“呼,現在應該安全了,那些‘影子’看不到結界裡發生的一切。”
“皇帝昨天還說捉拿妖邪急不得,今天便改變了主意,這麼急迫,一定不正常,莫非......事情的發展超出了他的預料,所以他急了?”
“還有一種可能......月圓之夜會有大事發生,而他已經等不及了。”
“這麼說,皇帝還真有可能是加害者之一。”
“整件事越來越複雜了......”
吳正洋捏着下巴思考着:“複雜程度倒也罷了,更複雜的咱們又不是沒見過,眼下隻要弄明白三個問題就差不多得到真相了,他做過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還想做什麼?”
“倒是這麼一回事,而且最關鍵的線索或許就在白貴妃那裡。”
楚迪一連點頭,十分贊同:“但白貴妃是後妃,我們身為外人根本見不到她吧?”
他扭頭看向顧亦憐:“顧大哥,你有什麼辦法嗎?”
顧亦憐笑了一聲:“不急,我們需要見到她,而她也需要我們的幫助,她會創造機會來見我們。”
楚迪撓撓頭,冥思苦想:“唔......她需要我們的幫助,難道,她知道自己會有危險?”
顧亦憐點頭:“這位白貴妃遠沒有我們見到的那麼簡單。”
吳正洋也反應了過來,眼裡似有精光:“我大概明白了。”
一些玩家也有了點大緻的眉目,聽到此話擡頭望了過來。
“顧師兄說得不錯,白貴妃需要我們幫助,而且是非常需要,從我們進入宮門開始,除了白貴妃就再也沒有見過其餘的後妃,所以我猜測後宮裡的人非常少。”
“而我本人又會一點相面之術,那些事可逃不過我的眼睛,诶......你們是什麼表情,我又沒看你們的!”
“咳咳,回歸正題,皇帝元陽未洩,氣血飽滿,後宮又十分空虛,顯然對男女之事興緻不高,但那天大家也都看見了,皇帝對白貴妃可謂是百依百順,你們說這是為什麼?”
顧亦憐靠在一旁突然開口:“是人就有七情六欲,一個人不可能沒有感興趣的事情,但他又是皇帝,九五至尊之位,整個天下都在他手中,尋常之事提不起他的興趣,那就隻有......萬世不朽的功名和長生......”
聽到這楚迪總算明白:“所以,這也是傾貴妃死亡的原因,皇帝真正想要的是傾貴妃的氣運!而在傾貴妃死後,又多了一個白貴妃......或許白貴妃的身上也有皇帝想要的東西,她是下一個受害者!”
吳正洋打了個響指:“說得不錯,我們現在隻要等着就好,機會自己會送上門的。”
玩家們點點頭各自離去,做着自己的事情。
一直插不進話的清羽終于說出了第一句話:“你們......好有默契,對這種事情好像很熟練。”
吳正洋心情正好:“哈哈,那是因為以前在山上的時候,師父總是喜歡給我們出各種各樣的謎題,久而久之我們就練出來了。”
清羽微微一笑,輕撫着珠穗:“原來是這樣,那一定是一段非常輕快的時光。”
看他的動作吳正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唉,你别太傷心了,人不能被過去困住,還是要向前看的……清羽道友,祝你早日走出來。”
清羽感激地笑了笑:“謝謝你,我明白的,我隻是需要時間。”
不,他永遠也走不出來,從天人永隔的那一刻起,他就被過往的陰影覆蓋,沉溺其中,不願走出。
沒有她的未來是那麼殘酷,他才不想要那樣的未來,所以......姐姐,等我。
死而複生的那一刻,他們就能再見了,這一次,誰也别想傷害她,誰也不能。
不久前的承天殿,玩家們離開後,楚令在内室外站定,室内的香爐燒着安神香,袅袅白煙蜿蜒而上,空氣一時靜谧,隻能聽見翻書的沙沙聲。
皇帝看完了書又批閱了幾份奏折,這才揉着眉心靠在椅子上稍作休息,他喊了一聲:“清河。”
楚令走進沏好茶水:“陛下,半個時辰了。”
皇帝抿了口茶,贊不絕口:“你泡茶的手藝還是這麼好,從小到大從未變過。”
他放下茶盞,撐着頭似乎極有興趣:“清河,方才在殿外發生了什麼?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般生氣。”
楚令聲音很穩,絲毫沒有被懷疑的慌張:“道長們妄議天子,念在初犯,臣自作主張饒恕了他們,還望陛下恕罪。”
“恕罪?你何罪之有啊?”
“臣越俎代庖,沒有......”
話沒說完便被打斷,楚令低着頭隻能聽見皇帝歎息一聲,看不見藏在寬恕話語之後,那雙冰冷的眼睛。
“清河,你沒罪,你隻是太心軟了,但心軟之人往往沒有好下場,這個道理我懂,你怎麼就不懂呢?清河,你也該改變了。”
“陛下,臣......”
皇帝翻開奏折,敲了敲茶盞:“茶涼了,為朕換一盞吧。”
楚令端着茶盞靜默離開,沒一會換來一盞溫度恰好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