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霍觀誰也沒有打招呼,獨自去了蒼諒山上,看到那口井的時候,他再次确認,這道封印上的術法氣息,和那三個人一模一樣。
怪不得他們一次也沒有出手過,隻怕會被一眼認出來吧。
霍觀在封印外駐足良久,心裡的疑問卻越來越多,那三個人毋庸置疑都是道士,而且無論在哪個時代都是很強的道士。
他們看上去不是會助纣為虐的人,那麼為什麼他們會把這些無辜的魂靈封印在這裡?有人騙了他們嗎?
最重要的是,他們究竟是什麼時代的人,民國,還是現在?在他們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們又為什麼要設下這道封印。
一道又一道的謎題向他問詢着答案,可他做不出回答,或許他該回去找他們談談。
霍觀轉身離開,腳下突然踢到了一個硬物,他撥開泥土一看,竟然是一個木制的令牌。
厚重的泥土讓它掩埋在不見天日的地下,曆經許久,終于在這一天被有緣人撿起。
霍觀并不認為這是他運氣好,他看向了半圓形物體外随風飄揚的白布:“這是你們給我的答案嗎?”
白布飄搖,繁多如雨點。
寂靜的林間唯有他一人,他沒有聽到回答,心中卻已了然,霍觀朝着枯井拜了拜,拿着令牌轉身離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幽綠的林海,一道淺淡的虛影緩緩出現在封印上方,她擡頭呼吸着山間清爽的空氣,露出一張清冷出塵的面容。
方無憂注視着山腳下的方向,眼裡是冰涼的笑:“别讓我們失望,我真的已經等不及了。”
恰似白幡的布條在風中糾纏不休,她坐在井邊輕敲磚石:“您也等不及了嗎......或許這次一切還是不能結束,但沒關系,最多再有兩次,之後,我們就自由了,包括您。”
她晃着腳,眼裡倒映着井底的枯骨:“那一天不會太遠。”
霍觀進了旅館,自然察覺到了所有人看過來的視線,尤其是那三個人,在看到令牌的瞬間,臉色齊齊變了,雖然很輕微,但他還是看清楚了。
霍觀本想着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和他們三個人單獨談談,但現在他改變了主意,既然要說那就說明白,讓所有人都知道真相。
他走到他們身前,卻沒有第一時間将令牌拿起,而是說起了之前發現的事情。
“你們三人應該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吧。”
此話一出,玩家們放松的神情漸漸凝固,他們雖然不知道霍觀掌握了什麼線索,能夠支撐他說出這樣的結論,但他們還是開始懷疑了。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久,但他們簡單地了解了這個人,沒有足夠的證據,他是不會妄下結論的。
他發現了什麼?為什麼會這麼說,更重要的是,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這三個人真的不是這個時代的人,那他們是哪個時代的人?
玩家們心底有了猜測,恐怕他們來自旅館還沒有燒毀的時代吧,隻不過他們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呢?
顧亦憐和楚迪倒是一臉淡定,毫不意外現在的發展,顧亦憐靠在一旁,嘴角挂着笑。
楚迪就明顯多了,臉上明晃晃寫了兩個字,看戲。
楚令沒有理他們,與沈煙兩人對視一眼,都笑了:“是,我們的确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我們來自民國時期,機緣巧合之下與你們同行。”
沈煙坦蕩地說着:“我認為我們的演技挺好的,你是怎麼發現的?”
沈明柔默不作聲嚼着糖果,視線越過他看向了蒼諒山的方向:“你去過那口井了,令牌就是在那找到的。”
霍觀一時沉默,他沒有想到他們會這麼快承認,其态度之坦然就像是他們本來就不想隐瞞一樣。
他舉起令牌:“對,這塊令牌我确實是在井邊找到的,在昨晚的......那場夢裡,我見到了你們的法術,它給我的感覺和那道封印上的一模一樣,我有所懷疑,就去蒼諒山看了看,之後,我發現了這道令牌。”
他隐去了一些細節繼續說着:“這上面刻了幾句話,雖然已經模糊,但還是能辨認出一些。”
他朗聲念了出來:“我等為除魔衛道而來,耗盡法力得以建成封印,卻不想遭奸人算計,成了刺向無辜者的刀,我等已無餘力解開封印,自知罪孽深重當以死謝罪,然她們何其無辜,我等以此令牌為證,若有後世道友得見,還請......方可解開封印,歸還自由,切記,萬分感謝。”
其他地方倒是清晰,唯獨那道能解開封印的法子模糊不清,玩家們辨認良久,一點頭緒都沒有。
沈煙笑了:“我們三個大活人就在你們眼前,你們不來問看什麼令牌啊。”
霍觀擡頭:“那道封印裡都有什麼?”
楚令回憶着:“所有死在那場火災裡的冤魂,還有......神。”
“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