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戲完美結束,藍色熒光翻湧着退去,八名參與了制作的玩家和三名評委從熒光中現身,走到台前微笑落幕。
萬鬼來酒樓裡掌聲雷動,數不盡的冥币被扔了下來,要不是他們退地快這會已經被壓在了底下。
喝彩聲經久不息,無數鬼讨論的聲音混在一起,聽不到在說些什麼,玩家們轉入後台,等着工錢結算的那一刻。
三樓雅間寂靜無聲,觀看完第一場戲,他們都不同程度地陷入了震撼之中,良久李天觀才收回了看向戲台的目光。
“七仙女,織女,黃巢......這是你們曆史裡的人物嗎?”
免甫深深呼出一口氣,右手不自覺點了個贊:“黃巢是真實的曆史人物,七仙女和織女都隻是神話傳說裡的人物......真是沒想到這場戲這麼精彩,那段世界歸于虛無的場景,他們究竟是怎麼制作出來的,也太逼真了?”
元貞壓下心底的躁動,目光不自覺瞥向戲台:“後面的幾場戲應該有關孫悟空,楊戬和哪吒,他們三人也是神話傳說裡的人物,肉身成聖厲害非凡,看過第一場戲,我有點期待後面的幾場戲了。”
尋番驕傲一笑:“哦?隻是有點期待嗎?我還以為你已經牽腸挂肚了。”
元貞摘了一顆葡萄吃着:“好吧,我很期待。”
楚令撐着頭,隔着無數紛揚的冥币望進一雙眼裡:“很精彩的一場戲,期待明天的演出。”
李天觀就像一個普通的觀衆那樣,對于第一場戲所透露出來的劇情好奇不已,但他也知道在場有四人都知道接下來的發展,他自然不會去問他們,而剩下的那個,偏偏是喜怒不形于色的酆都大帝。
他輕歎一聲,決定一會去一樓和其他鬼魂展開一場友好的交談。
酆都大帝輕點指尖,眼裡興緻盎然:“有意思,後面的六場戲,本帝拭目以待。”
聚精會神看完一場戲,大家都餓了,嗅着空氣中殘餘的香味不禁來了食欲。
“飯菜還備着嗎?讓他們端上來,大家一起吃個暢快。”
“當然,那兩個玩家手藝極好,您一定會滿意的。”
不多時,雅間的門被推開,服務員推着一個小車将飯菜布好恭敬地退了出去,關上門的那一刻,冷汗簡直能流三尺長。
原諒他的驚慌,誰能想到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酆都大帝竟然會出現在這啊......簡直是匪夷所思。
雅間裡其樂融融地品嘗着美食,後台處,玩家們也喜滋滋地數着剛到手還熱乎着的冥币。
“一百...六百...一千,天哪,整整三億冥币!這就是一夜暴富的感覺嗎?”
“我也分到了三億!這還隻是第一場戲,要是後面六場都和今天一樣,咱們要發了!”
“啊!是金錢的味道,我滿足了!一天三億,七天就是二十一億,等到拍賣會那一天,我一定要好好挑挑。”
經過大家一緻的努力,所有人都分到了三億的辛苦費,包括三個評委。
楚迪抱着自己的辛苦費,湊近深吸了一口氣:“怎麼有股香燭的味道?”
顧亦憐将冥币放到夥計給的錦囊裡,小小一隻錦囊,能裝的東西倒是不少,三億冥币被吞了進去錦囊一點沒變,重量依舊是輕飄飄的。
“這些冥币是陽間的人燒來的,有香燭的味道倒也正常。”
楚迪點點頭,将冥币也放了進去:“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顧亦憐看向後台通往一樓的通道:“當然是,趁熱打鐵。”
分好了錢,接下來就該刷好感度了,要想好感升地快,不露臉可不成,玩家們都回到了一樓,放眼望去全是正在讨論第一場戲的鬼魂。
也不知是誰叫了一聲,無數鬼魂前赴後繼地朝着他們擠了過來,他們不禁後退一步。
三位評委默不作聲擋在了激動的鬼魂和他們之間,無形的屏障将兩撥人隔開,玩家們這才得到了活動的空間。
後面的鬼魂擠不進去,發揮出自己的優勢飛了起來,這下可好,裡裡外外将他們圍了個嚴實。
玩家們倒是想過這種情況,但現在看來,他們還是保守了,站在三位評委充當的屏障後,他們面帶笑容地揮了揮手。
“大家靜一靜,我有個問題要問你們。”
此話一出,一樓瞬間安靜下來,大大小小的眼睛閃着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們。玩家們咽了口唾沫,此等境況下,不禁有點小緊張。
“第一場戲入凡塵,你們覺得怎麼樣?”
喊叫聲平地高漲,震天的喝彩幾乎能掀飛萬鬼來酒樓的屋頂。
“好,簡直是太好了!我生平就沒看過這麼精彩的戲!”
“我超喜歡裡面的八位仙女,這才是神啊!愛人救人的神!不過她們怎麼死了,後面還有複活的機會嗎?”
“戲很精彩,隻聽大家的喝彩聲就能知道,我們都很喜歡,這場戲的内容和它的名字關聯甚密,無論是八位仙女還是黃巢,都真正做到了入凡塵,神來救人,人來救己,一環套一環,妙哉!妙哉!”
“世界歸于靜寂的場景你們究竟是怎麼做出來的?!我也是幹這一行的!前輩教教我吧!”
“黃巢黃巢黃巢!他簡直是太厲害了!如果我生前能有這麼一個人,百姓也不用受那麼多的罪了!若天地不仁,若命運不公,那便殺!哈哈哈哈哈哈。”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盡百花殺,這句詩是你們自己作的嗎?氣勢磅礴有如青龍入雲,血雨腥風撲面而來,好詩!好詩!”
“第一場戲就這麼結束了?你們真是會吊鬼胃口,我現在就想看第二場戲!”
“那道流光究竟去了哪個世界,啊啊啊啊我好想知道啊,怎麼還不到明天啊!我好想暈一會,一睜眼就能看到第二場戲!”
“我現在明白了!為什麼這場戲叫做入凡塵而不是落凡塵,入凡塵是自己選擇的,而落凡塵卻無論如何都帶上了一絲身不由己的意味,既是與天争,與命争,又怎會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