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模仿表演讓沈夢境意識到她其實并不能完全掌控自己的表情,她想的和她做出來的完全是兩碼事。
老師給她科普情緒分類之後,又開始放影視片段讓她感受相關的情緒,都是很出名的電影她大多看過,比如《卡薩布蘭卡》《靈欲春宵》《鋼琴教師》。
沈夢境看完這些,那個老師讓她進行情緒練習,到這又出問題了,她發現自己做不到哈哈大笑,是真的做不到。
老師嘗試了很多種方法,到最後她成功掌握了尴尬的笑,苦笑,哭笑不得,可就是做不到哈哈大笑。
還不止笑不出來沈夢境她也哭不出來,其實她在帶入角色的時候是能夠展現各種哭戲的,但是直接給一句台詞,比如:我,我今天沒有想哭的,可我實在忍不住。
沈夢境就看着這單薄的台詞真的做不到馬上哭出來,就算讓她去延伸想象她也做不到。
不過那個老師說她哭泣時的神态和聲音都表演出來了,已經很不錯了。
最後那個表演老師給她放了一部《聖女貞德蒙難記》,老師人是真的不錯。
隻是和一個陌生男人共處一室,隻有他們兩個人,沒有她認識的人在,這種認知始終讓沈夢境覺得很不自在,放松不下來。
如果可以的話她想要吳慶雲之後進去坐着陪自己,反正吳慶雲在教室裡面也可以坐着玩手機。
“那就好。不對,我是問你感覺怎麼樣?”陳馥的話把她拉回了現實。
“不太好,說實話我很不自在始終都放松不下來,我想之後讓我助理進去陪我。”
“也可以。”
沈夢境把耳夾取下,雙隻手揉了揉耳垂,這耳夾剛戴上去還好,戴久了就耳垂疼。
“有的耳夾就是這樣,戴久了難受。怎麼不打對耳洞,是怕疼嗎?”
“不是,我打過三次耳洞都以失敗告終了。第一次是用那種穿耳器打的,316L不鏽鋼材質,剛打上沒多久我就覺得耳朵輕微紅腫瘙癢。
不過當時我以為是正常的,就一直忍着後來才知道當時已經過敏了。
後來有一天在我爺爺奶奶房間,我爸在跟他們說話我帶着耳機在角落聽歌,沒聽到我爸問了我一個問題,就沒回答。
他直接走過吧,把我耳機扯下來,還扯了我的耳朵。我兩邊耳垂後面就紅腫更大,還很疼。
那個耳釘很緊,我沒取下來我爺爺奶奶還有我爸也沒去下來。是到周末我嬢嬢來了,她給我取下來的,那個時候已經出血發炎化膿了。
我當時我也不懂我就用衛生紙把膿都擠出來,然後吃一片頭孢。”
這個時候陳馥打斷了她的話問道:“他向你道歉了嗎?”
“沒有。”
沈夢境繼續說:“第二次我就不想用那種穿耳器了,就在路邊随便找了家店打的。耳釘是合金材質,我過敏了,耳垂紅腫瘙癢。
第三次我換了另一家店選了一個925銀耳釘,還是出現了相同症狀。
後面我十八歲的時候我爸第一次送了我禮物一條18k金的項鍊,我戴上沒多久皮膚就出現紅斑還有丘疹,項鍊被我轉贈給了我媽。”
陳馥再一次打斷她的話問道:“他有給你補送禮物嗎?”
“沒有,姐你讓我把話說完啊。後面有一直有意識的打工攢錢,去醫院做了過敏源測試,發現我是鎳過敏。
我本來是想嘗試第四次的,但是我現在一周三次私教課。我怕出汗導緻傷口感染,所以就放棄了。
其實戴耳夾也挺好的,我現在就帶這種鍍金的長時間佩戴按理說也會過敏,可是店家在兩邊都加了塑料包裹部分。”
陳馥吃完過切,然後把塑料盒扔到了垃圾桶,起身說道:“走吧。”
“去哪。”
“帶你去打耳洞,從今天開始把你二十四二十六二十八号的私教課都挪到後面。這樣到十月一号為止,九天過去你的耳洞恢複情況應該差不多了。”
“這也太誇裝了吧。”
“這有什麼好誇張的,你本來就已經達到了減脂目标,那些都隻是日常鍛煉。快點,我開車帶你去。”
“陳馥姐,那樣你就會因為酒駕被抓了。”
“讓司機開車,我付賬。”
沈夢境真的很想說你不要裝作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啊,果然喝了那麼多白酒,還是有點醉的。
沈夢境看中了一對金珠耳釘,陳馥準備幫她掃碼付款的時候,沈夢境問了一句:“我看起來真窮嗎?”
此句一出陳馥成功放下了準備付款的手機,沈夢境付完款之後導購告訴她穿不起起來。
最終在一家美容中心了,工作人員用打耳槍幫她把那副耳釘穿了進去,陳馥團購的穿耳服務。
她打耳洞的時候陳馥還安慰她,讓她别害怕,她第一時間覺得很好笑,回複到:“這有什麼好害怕的,打個耳洞而已。”
“就是啊,很快的。”用穿耳器的小姐姐,還補了一句。
沈夢境說完才意識到,陳馥讓她别害怕,應該是因為她之前說的第一次用穿耳器打耳洞後的遭遇,陳馥不想讓她聯想到那些。
出去之後沈夢境對陳馥說道:
“這個價錢和那個團購裡一次性穿耳服務價格一樣,那好歹還包括一對耳釘呢。”
“就當撫慰打工人吧,不然你在網上買到貨也遲了,我也下不了手啊。”
“好吧,不過你居然會用團購哎。”
“我在你眼裡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隻要團購合适我都會用的,難道我跟錢有仇嗎?”
“今天的場合不說,你之前請我吃飯的時候也沒用。”
“那家餐廳,就是我和另外兩個人合夥開的,我占股百分之三十。”
“這種事你就這麼随意的告訴我了?”
“互聯網時代,信息都是公開的,你用天眼查就可以直接查到。難道面對面說就是随意嗎?
好了回去吧。”陳馥攬過她的肩膀把她帶回到車後排。
“陳馥姐,我請你喝下午茶吧。”
“可能不行我現在有點困,想回家睡會覺。”
“好吧。”
“你要實在跟錢有仇就發個紅包給我吧,别太多不然我就不收了。”
沈夢境點頭稱好,一路上都在想發多少紅包合适,司機在陳馥的示意下先把她送回家,然後再離開。
有一點其實沈夢境很佩服陳馥,如果她喝了那麼多酒就算不醉,坐了那麼汽車也會忍不住吐出來的可陳馥完全沒有失态,除了口誤也沒有什麼失态的場面發生,她應該是真的酒量很好。
沈夢境上樓回家,她最終在臨睡前給陳馥發了三百六十元的紅包,三六順吉利,三百六十度圓滿,她祝願陳馥的生活永遠完滿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