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

「啊？别動、你别動。這我的，我馬上搞定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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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廳裡，關注焦點此刻分為「九相圖的」和「其他人的」。前者自然是被出于大哥同位體之口，此前從未想過的「術式優先級」概念吸引；而後者──

「咒靈操術……還附帶測謊？」

「當然沒有。」夏油老師明顯聽見來自隔壁區的疑問了。教師的職責之一是解答，男人很習慣地切換狀态，展開說明：「但被咒靈操術調伏的咒靈，它的一切對術師是公開透明的。術師可以從中找到左證平行世界真僞的答案。這一點上，越具備溝通能力的咒靈，探查效果越好。」

「譬如特級、跟特級、以及特級。」五條老師伸出食指在半空中繞圈，有節奏地一點一點。

誰都聽出來了，在他這裡「特級」不隻是統稱，多半可以有對應捕捉名單。

「這份特級名單裡，應該有個十足吵鬧的火山頭吧。」五條悟足夠敏銳，立即産生指向正确的聯想。

「有。大地詛咒漏瑚。」切身經曆十七輪重啟，掌握許多情報的脹相加入話題，「它、森林詛咒花禦、海洋詛咒陀艮、人性詛咒真人，四個特級組成一支以真人為首的團隊，和那個男人達成互相利用的合作。」

「嗯嗯，有組織、有計劃、有行動力。嗯──當代咒靈──」

「比人類更懂團隊協作。」深感内部一團亂麻的咒術界處境不妙，摯友的處境更是微妙，夏油傑冷不防開口。那個隻有六眼看見人的左上空位，終于實實在在坐了個人。

不曉得誰先喊了「鬼呀」，同排的二年級組全員應激，備戰架式一個比一個标準，全靠最後一分理智支撐才讓他們保持僵持。偏偏夏油傑觑着這群人──尤其最近的禅院真希和最遠的乙骨憂太，故意強調：「鬼嗎？的确，一個看起來活着、實體化的幽靈，從定義上來講依然算鬼。」

他端坐在那，嗓音幽幽。無解恐怖片獨有的超自然反派氣場輕松拉滿，就像一尊背後陰影混沌難窺的泥塑佛像。

這是以「極惡詛咒師」名頭于人生舞台劇上謝幕那個男人最後的倔強，一堵「不是好人」的高牆頃刻豎立；二年級組有一個算一個，僵直debuff無人免疫。

很可惜，反派氣場維持不滿三息，掌聲響起──五條悟們表現格外熱烈，鼓掌頻率最高；虎杖悠仁們是沒搞清楚狀況的捧場，頻率次之；夏油老師是附和的鼓點，不快不慢；而家入硝子們和硬被拉上的脹相……他們共同組成可有可無氣氛組。

盛大又零落的掌聲輕松搗毀刻意營造的隔閡。

夏油傑眼型細長的雙眼不甚明顯地瞪大一瞬，沒出聲的口型像在說「喂」。然而掌聲解控的事情已經發生，除了接受又能如何？

「歡迎傑先生面對現實～雖然傑明明不适合正能量反差萌類型的boss人設，不行還硬來真的很遜。」夾子音的JK口吻，五條悟發揮自如。

他與摯友熟稔依舊，但直接略過語意接近或等于「歡迎回來」的所有用詞；夏油傑同樣如此。

「……不可否認。」他擡起右臂來回翻轉，觀影到現在仍壓不住的探究之心蠢蠢欲動，「我一輩子加起來都沒有這麼『正能量』過。」

這話說得太有道理，懂反轉術式、術式反轉，以及具備分辨正向咒力能力的術師們，頓時有人不自覺微微點頭，有人在心裡大力點頭。明顯不是複活的夏油傑，現在使用的大概是與咒靈相似但性質相反的能量實體……莫名地、主世界諸位就是想把這種存在形式，跟隔壁世界夏油老師那個一眼鑒特殊的特級之間，畫上一條連接線。

最了解自己咒靈的夏油老師笑而不語。

同世界脹相倒是成功看出微笑表情下的答案，隻是夏油一向很有想法，他就不做煞風景的多餘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