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克斯是注意到視線的來源是布克斯,雖然他們私下接觸得并不多,隻是偶爾有一些擦肩而過時的點頭和緻意,非常偶爾的一些問話,這種眼神的觸碰也經常有,但不會像現在這樣這麼明目張膽。
他不像往常一樣站在迪倫身旁釣魚,而是在這裡看自己練刀。
迪倫的身旁被德克斯占去了,看來他是太無聊了,才會觀看自己練刀。
隻有在需要從外界獲得食物的時候,遠航号才會暫時離開迷霧到附近的一個海域當中去釣魚。
資深的釣魚愛好者往往肩負着去釣魚的重任,布克斯後來學會了釣魚之後和迪倫船長一起釣魚。
盧克斯面對這難得的能夠離開迷霧的好天氣,他非常享受在幹淨而晴朗的天氣之下練刀的時間。
而德克斯則喜歡站在甲闆上吹着風看看遠處的風景。
這是他們放松的方式。
他們離開迷霧時,也會經常有被其他船隻看到的畫面,隻不過因為距離較遠,他們并沒有被認出,即便認出了也隻不過是在人類世界留下一些傳說,比如說遠航号回歸了人類世界,經常在迷霧當中時隐時現的傳說。
因為今天是準備盛宴,所以黑貓将遠航号開得比平時更遠了一些。
迪倫和德克斯在一旁釣魚。
船員一般不太會和迪倫主動說些什麼,但他們之間的氣氛倒是挺和諧的。
雖然看上去他們三個船員的性格和職業完全不同,但私底下并不顯得拘束。
船員們之間的關系并不密切,他們都和迪倫保持着一個安全的距離,這種同病相憐的感覺讓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原本說的一起進行釣魚比賽,各個都答應得很快,結果隻有德克斯和迪倫一心想着釣魚,盧克斯在一旁練劍,布克斯在一旁閑逛。
不過,迪倫船長并沒有動怒的意思,大家都習以為常了。
甚至有時候船員們還會覺得自己在船上的生活怪自由的,迪倫船長人還怪好的。
一直盯着盧克斯練刀的布克斯想着大名鼎鼎的無情刀手真是個練刀狂魔,好像在船上,他除了練刀就是練刀,就連睡覺時他也是刀不離手。
布克斯總害怕哪一天盧克斯發狂了,在睡覺的時候沖到他的房間裡,拿刀砍他,所以每天晚上布克斯都将自己的房門緊緊鎖住,也幸好船上的船員并不多,所以布克斯有機會可以自己獨居一間房。
盧克斯揮舞着刀徑直向布克斯揮去,布克斯以為盧克斯想不開真要揮向自己,但依舊一動不動,那刀鋒擦着布克斯的發絲而去,幾縷斷發飄到了甲闆之上。
真是個不友好的性格,布克斯心想。
盧克斯看向布克斯,詢問道,“有興趣談談你之前的事情嗎?我很好奇,你們都是怎麼被船長選上的?”
果然來了,私下裡的打探。布克斯心想,假如說盧克斯想要策反自己,那自己一定要好好表現一下,争取在迪倫船長面前表現出自己的衷心。
之前的事情,布克斯并沒有探究,即便船員們之間互相藏着秘密是一件很常見的事情,特别是在迪倫船長面前藏着一些自己的秘密。
但出于對迪倫船長的信任,布克斯坦誠地說道,“也許你聽過我的名号,我之前是烈火号之上的首席炮手,自從烈火号被焚燒之後,我便開始尋找下一支船隊。”
烈火号,盧克斯想起了什麼,卻并沒有打探的意思,而是點到即止地說道,“這是一個英勇的船隊啊,無論如何你的選擇都是正确的。”
布克斯也有了想要研究對方的想法,“那麼你呢?你的過去又是怎樣的呢?我隻是聽說過很多關于無情刀手的消息,他似乎被形容成了一個殘暴冷酷鐵血的屠夫,犯下了數不清的罪案,被四個城邦通緝,是罪名昭著的一個罪犯。”
盧克斯隻是冷冷地笑了一下,“倒也不要用似乎這個詞,在海島之中,人們口中流傳的我的故事,就是冷酷無情鐵血的劊子手的形象。我倒也也不用為自己辨别些什麼,我隻殺應殺之人,我從未後悔過我之前做過的事情,也并不以此為恥,養活自己至今是什麼羞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