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不傻啊組長,你對着攝像頭動手,顧黑臉早晚都能看見!到時候我們就有樂子了,你要小心,榮隊說顧希宵實力深不可測,人家可是會使如來神掌的!”
“貓兒,你這麼損,我要是躺着的那位,剛就拿傘捅你個對穿……”方幾何一邊開車一邊調侃道。
“眼睛哥,你别說,顧黑臉都未必能捅到我,何況這位紙糊的菩薩?”
“呵,你也就是嘴賤第一名,剛誰倒地上半天起不來的?”
“我那是腿麻了!”
“貓啊,啥子腿麻,你明明被拍中了穴位,那是傳說中的點穴啊!這麼不識貨,出去别說是我們殺破狼突擊組的啊!”
“高海拔!你……”
“别貧了,都系好安全帶,我們要甩尾巴了!”方幾何突然說。
鮑大志立刻道:“小貓去後排,幫他系好!快!”
小貓幾步竄到最後排,剛準備把蜷着的人扶起來,卻見紙糊菩薩睜着一雙滴溜溜的眼睛,正笑咪咪看他。小貓當即汗毛倒豎:“你醒了啊,怎麼不說話?”
李蓮花坐起來摸到安全帶系好,誠心實意道歉道:“抱歉啊,我聽你們聊得挺開心的,就沒打攪。”
車廂裡為之一靜。
好在方幾何一腳油門下去,衆人緊緊抓住車頂拉手穩住身體,一時間也顧不上尴尬。
銀色五菱左突右閃,在路口貓着紅綠燈幾個急轉,終于暫甩圍堵,拐進一條隐蔽的弄堂。迎面一輛同型同牌的面包車緩緩向他們駛來。方幾何把頭伸出窗外望着對面駕駛室摁了下喇叭,那車便和他們擦身而過,駛向了主幹道。
“嚯,榕市公安還挺厲害,逼得我們要出動二組移形換位。”小貓擦擦頭上的汗,幹嘔了幾聲:“眼鏡哥,你車技好是好,不過以後别開了行不?組長比你穩多啦!”
鮑大志解開安全帶,遞過來一瓶水。小貓伸手去接,水瓶卻打了個弧,生生避開了小貓的爪子。隻聽鮑大志磕磕絆絆地開口:
“李、李先生,你還好麼?要不要喝口水?”
李蓮花捂着嘴搖搖頭,從衛衣口袋裡掏出了一副遮光眼罩,一邊戴一邊解釋:“最近見不得強光,會頭暈。哎,這下半瞎變全瞎了,真不好意思,接下來要麻煩各位了。”
“……額,李先生真幽默。”
“鮑組長不必客氣,叫我李蓮花就好。”
方幾何點了點藍牙,應了聲“收到”,回頭速道:“前方路口有釘子,榕市公安反應神速,已形成包圍圈了,榮隊讓我們五分鐘後換車,你們準備一下。”
鮑大志一聲令下,另外三人各自收拾裝備,麻利地穿在身上。鮑大志瞅了瞅這會兒全瞎的菩薩,有點不知如何開口。菩薩卻笑了:“不都說好了,在外不能露任何破綻?若叫‘蝰蛇’的眼線發現我們是一夥的,那不白忙活了?鮑組,你還等什麼呀?”他說着解開安全帶,扭轉身體,把雙手放在了背後。鮑大志愣了愣,這才道了一聲得罪,掏出一副早已準備好的手铐。
李炎通過瞄準器看清了面包車上最後下來的兩人,松了口氣。對方顯然對突然出現的直升機有所忌憚,帶着人一個魚躍隐沒在綠化帶的灌木中。李炎發現他被拖拽時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剛放下的心又提起來。他穩穩将準心移到灌木叢某片葉脈中心,對着耳麥道:“确認,那輛是克隆車,目标在我這裡,動手嗎?“
耳機裡沒反應,他又問了一遍。
這次耳機沉默了三秒回道:“剛接到消息,放棄目标,撤!”
“為什麼?我有把握,7秒内就能解決!他們隻帶了兩把槍,我會先殺槍手……”
“阿炎,我說了,放棄!這是上面的意思!”
“紅姐,難道這也是上面的安排?”
“據我所知不是,但上面不讓我們插手。你快回來!”
李炎:……
“阿炎,你很想救他?“
“當然,畢竟同僚一場,我們可是坐一起喝過茶的。之前不還讓我設法招攬,為何……”
“你别忘了,那可是李相夷,他若連這種小事都無法擺平,就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知道了……”李炎挂斷電話,盯着瞄準鏡内那片毫無異樣的灌木叢輕笑:“比當年朕的金吾衛強多了,用來綁人浪費了啊。無論真假,這次你自求多福吧。”
李炎正要指揮直升機離開,藍牙耳機又是叮咚一聲。他想也不想連點兩下,除了噪音什麼都沒聽到。李炎掏出手機正要查看,耳朵裡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能說話嗎?”
李炎愕然,随即擡頭看向頂上震耳欲聾的旋翼,恍然大悟:“真有你的,居然借着噪音判斷直升機上的人是我?放心,這個電話沒被監聽。”
“陛下,放我們走,以後給你解釋。”
“沒問題,我已收到指令要撤了。就算你真的被綁,我這次也幫不了你咯。”
“哦……”
“你怎麼不問問為什麼我會在這裡?還敢打電話給我,你就那麼信我啊?”
“我說過的,信你如信我自己。”
李炎垂下眼簾,掩去所有情緒:“好,那你多保重。”
“彼此彼此。”
頭頂的直升機終于掉頭離開。鮑大志放下電話,松了口氣。
“全體注意,上10米外那輛白色别克GL8,行動!”
李蓮花哭笑不得:“鮑組,剛才已經露餡了知道嗎?你們現在是D犯,要不要這麼訓練有素啊。”
鮑大志腳步不停帶人上車,臉上紅了紅,窘道:“你那狙擊手朋友實在太厲害了,都給我吓懵了。”
最先上車的小貓幫着接過李蓮花,趁機起哄道:“鮑組!你要自罰500個俯卧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