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影兩眼放光地搓着手湊到無情耳邊,“師父,那小白貓可是大寶貝。”
無情撇了他一眼沒搭理他,用你說。
這隻叫古陽的貓很明顯沒有全力而出,然而說要斬殺的他們的黯竟然由着他的弟子違背他的命令。
很難不說,他的目的已經改變了,在白糖出現的那一刻。
這樣想的鐵面來到納蘭身邊,他肯定地問道,“納蘭宗主,您知道白糖的來曆吧?”
這孩子,不簡單啊。
納蘭看了眼白糖,又擡頭看向寂靜的黯,凝重地說道,“曆史,是一個周而複始,循環往複的輪回。”
鐵面揣袖背過身,“不想理我就不理我,說什麼深沉話,您又不是什麼哲理大師。”
納蘭:……
“知道原因嗎?”
“不想……”等等,鐵面看向黯,厲而斥責,“你瞎插什麼嘴?”
“古往今來,滄海桑田,人心的欲望從沒有變過。有限的記憶力讓人無法從曆史中吸取教訓,永遠隻是後人複哀後人。”
“可悲!可歎!可恨!”黯突然動怒,混沌波動,雲天撕裂,紅色巨蟒帶着淩厲的攻勢向着整個督宗。
“時機到了。”鐵面用力擲出月明珠,巨蟒張開血盆大口将它咬碎。
衆人驚駭,他們在等待後招。然而沒想到,督宗法寶竟然破碎。
“宗主!”
“鐵面。”
“師叔!”
“鐵面宗主,小心。”納蘭擋在鐵面面前。
一顆小小的水晶将巨蟒驅散,它懸在空中,晶瑩剔透。
水晶投入鐵面額頭的圓形紅日韻紋中出現了一棵像樹一樣的存在。
巨大的韻力波動從鐵面體内傳出,無情準備好了。
在韻力爆發驅逐混沌的那一刻,無情先一步帶着判官撤退,免受波及。
人,要吸取教訓。
混沌被驅散,此時天光大亮。
古陽見狀也準備離開,他沖白糖眨眨眼,“小白貓,下次見。”
鐵面舉起手,四道韻光注入四方燈塔,明珠塔修複,結界以嘉石城為核心向督宗境内展開。
殘餘混沌被淨化。
所有貓,看向嘉石城,“快看!明珠塔。”
“亮了!真的亮了!”
“太好了!”
“師叔。”
鐵面站在嘉石城内,瓦藍的天空下,陽光落在他的身上,耀眼灼目,“先統計各地百姓有無傷亡,召回所有督宗弟子,重整督宗。”
“得令。”
鐵面向納蘭和硯寒泓表示感謝,“多謝兩位鼎力相助。”
納蘭捋着胡須搖頭笑着,他沒幫什麼忙。
硯寒泓謙虛地擺擺手,“略盡綿薄之力,宗主不必挂心。隻是能否告知在下當年元氏内幕?”
他彎腰拱手,謙卑地請求,“硯寒泓感激不盡。”
鐵面連忙扶起他,“自然可以,隻是當年我并沒有參與援救元氏。就連逆風和莫連的身份,我也不知。”
他看向追命,“但師兄應該是知道内情的。”
追命點了點頭,“是。”他看向硯寒泓,“小友且安心,待督宗安定,在下會和盤托出,此時不宜,還望小友體諒。”
貓多眼雜。
“硯寒泓願意等。”已經等了十一年,不差這一會。
鐵面看向白糖,彎腰問他,“你怎麼出來了?白月怎麼肯放你出來?”
白糖驕傲地叉腰,“我的恩公救我出來的,他還教了我新的功夫。”
他得瑟地問星羅班其他貓,“怎麼樣,厲不厲害?帥不帥?”
武崧不屑地攤手,“一般般。”
小青揪着白糖的耳朵,“你哪來的恩公?是什麼貓?你不要被騙了,還有,白月前輩會擔心地你不知道?”
大飛也很不贊同白糖回來,“對呀。”
白糖擺脫小青的魔爪,“對不對?我好不容易回來,你們幹嘛這幅态度?”
武崧反問他,“那我們應該什麼态度?敲鑼打鼓?你架子可真大。”
白糖氣壞了,“我救了你們!你們不感謝我就算了,都不想我嗎?”他有點失落。
武崧想嘴硬來着,但看白糖那模樣到底又閉上了嘴,“你的恩公呢?他是誰?你不要被騙了。”
小青問過的話,武崧又問了一遍。
“我不能說。”白糖插着手,挺着腰,“但他是個好貓。”
大飛難得陰陽怪氣,“哦——我們遇到了很多好貓。”然而呢……
白糖急炸毛,“不一樣,那是我最想見到的貓,他是好貓!”他很确定這一點。
武崧:“你是說……”
小青:“你見到了……”
大飛:“修?可他不是死了嗎?”
白月前輩說的。
星羅班都知道白糖最想見誰,白糖很無奈,“他不是修,反正他是好貓,而且還是我們的朋友。”
三貓看了一眼彼此,确定了一件事,他們不信!
知人知面不知心,好壞不能隻通過一件或幾件事判斷,他們已經吃夠了這種教訓。
但白糖聽不進去,算了,不跟他争執了,他們會看着他。
“納蘭宗主也來了,我們……”小青轉移話題,不再糾結這個是,卻發現納蘭宗主和鐵面已經不見了。
循序安排完了任務,向星羅班走來。
他面無表情的模樣十分嚴肅,再加上一路走來對他規矩嚴格的聽聞,武崧他們站得闆正乖巧。
白糖舉着鈴铛,臉上挂着燦爛的笑容問他,“大哥,你是誰啊?”
“你這丸子!”
“白、白糖!”小青用用水袖纏住他的嘴拉過來,“你能不能守點禮?”
白糖撕開水袖,嬉皮笑臉,“小青姐姐,你不要跟身宗一樣一堆壞習慣,貓要自由。”
小青怒極吼道,“你說誰一堆壞習慣?”
武崧和大飛趕緊示意小青停下來,白糖不以為意,理所當然地說道,“生什麼氣?本來就是,督宗是師父的家,不就是我們的家,在自己家裡顧及那麼多幹什麼?”
“說得好。”循序撫掌大笑,和藹可親地揉着白糖的頭,“到了督宗,就當是到自己家。走,我帶你們去宗宮看看。”
“對了,忙了那麼久,還沒正式自我介紹。”循序俯身一拜,“在下督宗弟子循序。”
小青側身行禮,“師兄好,小女子身宗小青。”
“在下打宗武崧。”
“俺是唱宗大飛。”
白糖湊到循序身邊,戳了幾下他腰間佩戴地印章,“原來您是師兄啊,我是做宗白糖。”
他眨着眼睛說道,“還有,師兄,我是最小的弟子哦。”
“是嘛,那小師弟你很厲害。”循序笑眯眯地向他伸手,“不知道能不能請小師弟幫我恢複韻力?”
白糖輕松地擺了擺頭,激發韻力,“簡簡單單。”
隻一接觸,循序便感到經脈中殘留的韻力猶如滔滔江水般,瞬間充斥全身。
循序感受着體内充沛的韻力,“不變為朽,萬變則靈,韻靈不息,生息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