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喬老闆哭死?還是小鈴铛給你罵死?”
“啊,那怎麼辦?”
“你聽聽,有沒有特别的聲音。”
“鳥叫?”
“是啊,小鈴铛剛才說了,這裡頭隔音很好,若是外頭的鳥叫聲,我們定然聽不着的。”
“這裡頭怎麼會養鳥呢?”
“應該是哨子,是有人操控的。”
“小鈴铛吹的?”
“你聽一聽規律。”
她很仔細地傾聽,生怕錯漏了任何一個細節。
“好像是有規律,好長,我沒記下來。”
師硯笑着揉了揉她的腦袋:“你的天賦都點在武功上了,腦子笨點也沒關系。”
“我笨?”她憤憤地一巴掌拍開了他的手,“你可以說我這不好,那不好,但你不能說我腦子笨。”
師硯見她真的生氣了,隻好哄着說:“是我嘴笨,不會正确用詞,你這叫大智若愚。”
“少在這給我拍馬屁,你别插手,我今天就要讓你看看我是怎麼出去的。”
梁驚雪不吃這套,嫌我笨是吧,我偏要證明給你看。
在坐立難安,抓耳撓腮的一刻鐘之後,她終于記全了規律,十二短,三長,二重,一輕。
“然後呢?”
她雖然記了下來,卻并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在牆上再次摸索了半天,撬門不開之後,洩了口氣,還是選擇了求助。
“事先聲明,我不是腦子好使,我是被困過,所以知道。”
師硯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看着她吃癟悶頭苦臉,想着這種經曆不妨多來幾次,倒也挺有意思。
“你被困過?那種情況下你都出來了?”
“你試試從這面牆的牆角開始數,看看有沒有什麼收獲。”
“一,二,三……然後從上,還是下,都試試吧……不對,難道是另一個牆角?”
“這個,好像可以按下去!兩重一輕……開了!”
他看着她雀躍的樣子,這樣真心的笑容,好像自打她離開了李焉識之後,每天都能見到。
“前頭有兩條路,别瞎跑。”
他大步上前,牽上她的手,誰知道喬老闆前頭會整出什麼幺蛾子來?
“正好一人一條,師硯,我要向你證明,我自己也可以走出去。”
她轉過身來,叉着腰說道。
“你不用向任何人證明。誰若是惹了你,你大可以發揮你的優勢,直接暴揍他一頓,揍到他服。”
師硯覺着她還是太講道德,這樣的性格,以後若是沒了自己,在江湖上行走,豈不被耍得團團轉?
“那你現在服嗎?”
她的臉湊了過來,陰恻恻地笑着。
“服服服,女俠饒命。”
他當然想到了她會這樣說,不過是為了讓她就坡下驢,别再賭氣。
“好,那分頭行動。”
“我都服啦,怎麼還要分開?”
“你服歸你服,我懶得跟你在一塊兒,不行?”
“好吧,你走慢些,别磕着碰着。”
他想來喬老闆也不會設置什麼危險的機關,而且這兩條通道指向也應當是兩人合作才能打開,便應允了。
二人分道揚镳,身後的門轟的一聲合上。
師硯心頭一震,覺出不對,立即轉身死命抵住,可這門穩若泰山,再也無法推開。
梁驚雪被這門發出的巨大聲響吓了一跳,還以為是喬老闆精心設計的“微恐”,拍拍手,也就向前摸索着去了,全然聽不見師硯在那頭拼了命地呼喊。
師硯見無濟于事,于是立即大步而去,穿過通道去找小鈴铛所說牆壁上的繩子。
這間密室倒是明亮,四四方方,牆上布滿了機關和孔隙,中間還有一張石桌。
“在找這個嗎?李焉識。”
密室的正中央,小生姜早已坐在石桌上久候多時了,他的神情很是平靜,雙目也明亮,看起來忠厚老實,與街上擦肩而過的常人沒什麼兩樣。
那根救命的繩子,也被割斷了,握在小生姜的手裡。
“你是誰?”
“誰想殺你,我就是誰。”
小生姜偏了偏腦袋,挑了挑眉,露出一個詭異又得逞的笑。
“想殺我的人多了,也要看看你排不排得上号。”
口氣是吹得大,可他腦海中實在沒搜索到有這樣一号仇家。
“你出得去一次,出得去兩次,難道還出得去第三次嗎?”
他不知從哪裡發出來咯咯的笑聲,在空蕩的密室裡來回飄蕩,撞擊。
“你是,玄靈派的餘孽。”他眉心微蹙,不屑地看着他。
李焉識并不害怕,他滅得了玄靈派一次,兩次,還怕這單槍匹馬的一個人嗎?